第二天一早,腦袋渾渾噩噩中,我聽見窗外公雞的打鳴聲。我一個激靈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量四周。
昨晚的情節還在我的腦海裏存在的清清楚楚,我下意思的朝頭頂的房梁望去。房梁上什麼都沒有,銅風鈴還靜靜的掛在哪裏,紋絲不動。
除了我一身的臭汗,昨晚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難道昨晚的一起,對我來說隻是一個噩夢?
是我再次出現了幻聽?和幻覺?
天,我都不敢再相信我的耳朵甚至還有眼睛了。
“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再多睡會兒?”媽媽端著一盆熱水,掀開了門簾走進來。
“媽,昨晚上你們有沒有聽到一些什麼聲音?”我回過頭問她,想再次確認一下昨晚房梁之上的那些異動聲響,否真的隻是我的一場幻聽。
“啊—!”媽媽看著我的臉,嚇得驚叫一聲,隻聽得“咣當”一聲,手裏的臉盆摔在地上,洗臉水撒了一地。
“幹什麼呢!一大早的就咋呼呼的。”外婆聞聲從後麵一臉不滿的走了進來。
“媽,你……你快看……快看寶娃兒的臉。”媽媽指著我的臉,全身止不住的發抖。
“我的臉怎麼了?”我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龐,感覺沒什麼啊。
趕緊跑到屋外的洗臉架旁,照著上麵的鏡子一看。
鏡中的倒影出的那張臉也著實也把我給嚇了一跳。
農村裏的洗臉架,樣式就像一張椅子,有人那麼高,“椅子”靠背上麵鑲著一塊鏡子,下麵的鏤空架子上就用來放臉盆。
隻見鏡中的我臉上的皮膚呈黑青色,像是有一股黑氣籠罩在自己的整個臉上。嘴唇灰蒙發白,猶如池塘裏兩條向上翻浮著死魚肚白。
尤其是那一雙黑眼圈,黑得簡直是可以跟熊貓搶飯碗吃了。
“寶娃,你現在是不是還覺得全身很沒力氣?”外婆先是上前來對著我的臉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後,隨即她的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恩,沒錯!而且這腦袋從今早一起來就總覺得昏昏沉沉的,沒有精神。”經過外婆的提醒,我這才再反應過來,這一身和四肢感覺是那樣的酸軟無力,尤其是膝蓋一下軟的就像是被人挑了腳筋一樣。
“外婆,我這是怎麼了?”隻說了這麼兩句話,卻費了我太多的力氣,突然覺得自己猶如一個將死的人一般,就連說的每一個詞,每一句話都是顯得的那麼虛弱無力。
腦袋忍不住裏再次浮現,昨晚房梁上的那一對泛著幽光的貓眼,我心裏不禁有些發虛了。
難道說,就如小時候大人們給我們說的那樣。是那隻貓又深夜裏從我家的煙囪裏鑽了進來,趁著我熟睡的時候,吸走了我的精氣。
我這時也突然明白,為何梁叔在走之前叮囑我們要將門窗和煙囪關好了。
或許是媽媽在臨睡前沒有將煙囪堵住?讓貓又鑽了進來。
但這一切恐怕隻是我猜想而已,這件事或許不能因此就片麵的下定了結論。
“沒事,不要多想。一會兒吃完早飯後,你去洗個澡。洗好了,就跟著你媽去拜拜你的葆葆。”
聽外婆的口氣,隱隱之間。我老感覺她像是有什麼東西正瞞著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