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在山風之下搖搖欲墜,月亮也不知藏身何處,山林之內,粗壯的樹木一根緊挨著一根,從中不時傳來嗚咽一般的鳥鳴。
“呼~嗚~”
山風又吹了起來,猶如鬼哭。
“艾瑪,南哥,這地方咋這麼嚇人啊。”
夜色之中,悉悉索索的傳來一陣腳步聲,仔細一看,略有三四個人影在山路之上晃動,而那燈光,正是其中一人手中提的油燈。
“別吵吵,想吃飽飯就別管那麼多,這地方哥哥我來的也不止一次兩次了,瞧你那慫樣,就差尿褲子了。”
“哈哈哈哈……”
其中一人對著身旁的身影喝道,頓時惹來其他幾人的嘲笑聲,這四個人身上穿著粗布麻衣,都背著個包裹,手中各持一把鐵鍬,看樣子不像是去山上打獵的獵人。
“可是,我聽說我們村的後山上有鬼啊。”
“有個球,有鬼你早就被抓去挖心了,瞅瞅,你還想在家餓肚子啊?”
被嘲笑的人也不敢反駁,隻好把頭低的更下,仿佛這樣就聽不到他們的嘲笑聲。
“我說浪娃啊,你個龜孫就知道天天窩在家裏鼓搗那幾塊地,地沒弄好不說,還沒有收成,既然你跟著哥哥來淘金,那就先把膽子給我練起來,別TM一陣風就能嚇跑你,這樣我帶你來還有個屁用。”
帶頭的壯漢雖然說話重了點,但從中還是能聽到他的好意的。
“是…是,南哥。”
被嘲笑的人名叫劉浪,今年20歲,初中生畢業,是J省N市劉家村的小農民,被他稱為南哥的是跟他同村從小玩到大的夥伴,說起這個人也真是夠衰的,原本一家子在整個小村的生活水平還算不錯的,不愁吃不愁穿,隻可惜一場怪病奪走了他父母的性命,曾經衣食無憂的生活也慢慢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若不是還有一些人念及舊情,恐怕這小子就要去大街上依靠討飯為生了。
帶頭的壯漢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永遠長不大的瘦弱身影,也不住歎了口氣。
“南哥,前麵就是我們上次發現的寶穴。”
跟在劉南後麵的一個大個子衝著帶頭的劉南說道。
帶頭的壯漢順著大個子指的方向看去,喲,還真有一個山洞,在村子內生活了20來年,自己竟然沒發現這裏還有寶藏窟。
雖然這座山離劉家村很近,可是卻沒一個人敢把家中死去的親人安葬在這裏,聽街上卜卦的瞎子說,獨山單脈,獨山不可葬,否則會招來大災,況且這座山陰氣太重,光是走進來也會讓人嚇得小腿肚子抽筋。
山洞前長滿雜草,越有半米高的雜草讓這個山洞看起來更加神秘了。
“真是寶藏?不會是什麼山野猛獸的洞穴吧。”
劉浪小聲的嘟囔道。
劉南撇了他一眼,也懶得解釋,揮舞起手中的鐵鍬,削向身前的草叢,開道。
“嘩啦啦!”
幾隻類似鳥類的生物從草叢中飛快竄出,向遠方飛去。
“呼呼!媽呀!”
劉浪緊緊的按著胸口,大口的呼吸著,看來被嚇得不輕。
很快的,在劉南的帶領下,一條通向洞穴的小道就弄好了,看著眼前如同深淵巨口一般的洞穴,劉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強行提起腳步跟上大部隊。
“這就是我和小魚撿到那鐵疙瘩的地方。”
洞穴不大,大約隻能容下七八個人的樣子,在劉浪等人的正前方,是一塊沒有刻字的石碑,提著油燈的那人將手中的油燈舉了舉,指向其中的一個角落說道。
也不知這裏多久沒人來過,石碑上早已布滿密密麻麻的青苔。
劉南伸出手指在石碑前摳了摳泥土,雙指戳了戳,在各個角落都重複了一遍這個動作之後他才指定一塊地方說道:“開工吧,就從這開始挖起。”
眾人卸下背上的包裹,將油燈擱在一旁,抄起手中的家夥一鍬一鍬的挖了起來,當然,劉浪也不例外。
挖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左右,眾人的麵前才出現一個向下延伸的石梯,探頭望向石梯的另一邊,隱隱約約透出一絲絲的亮光,當真是寶穴啊!看到這個情景,眾人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鐵鍬,在劉南的帶領下,提起油燈向石梯內進發。
沿著石梯一直往下行走,亮光也越來越強,強到仿佛可以將油燈的光芒掩蓋,終於,踏過六十六道石梯,四人來到墳墓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