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錘死你這個撒癔症吃黑棗的越南門坎兒!敢特麼躥到我跟前放份兒?他大爺的!今兒爺不給你們這些趕著上牛車的越南猴子來幾下狠的,你們特麼的一個個都不知道什麼叫肝兒顫!今天不把你們端了,我特麼就變個棒槌到大前門的城門樓子上拿大頂去!”罵完了衝進人群,再也找不著身影。
如果我能及時的將腦訊號傳遞到麵部,那麼此時我的表情一定是目瞪口呆。但是由於訊號延遲,我此時還是一副剛剛吃過美食十分回味受用的表情。幾個商人抽空觀察我的時候,都被這表情騙過,隻要是有空閑沒挨著打的,一律對我豎起大拇指,表達一番對我閑庭信步目中無人的敬佩。有個姓羅的老板還喊了聲:“點個讚!”
我心想,這些翡翠商人,平時看起來都衣著光鮮溫文爾雅談吐風趣,如果事不關己,甚至連勸架都懶得勸。沒想到事到臨頭,僅僅是讓人堵在飯館裏麵罵了幾句,就一個個現出原形,翻臉比翻書還快。
妖精從我身邊跑過去,我發現她居然換了行頭,又穿上了那套花腰百褶裙。眾人看見妖精這麼短時間就扛著棍子回來,還能抽空找地方換衣服,都吃了一驚,驚豔於妖精的絕世美貌、窈窕身段,又回想起妖精一身神力,手下不由得放緩了幾分,小王甚至都忍不住問出聲來:
“姐!咱們這是在打架啊,又不是上T台,你換身衣服跑來做什麼啊?剛才跟著你追的人呢?你都打發了?”
“你沒發現我和別人撞衫了?”妖精十分不悅的對王公子說:“我這麼有個性的人,哪能跟別人穿一樣的!”
說完將棍子往地上一拄,嘭的一聲。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繼續打鬥,寸老板踢翻了兩個纏鬥的對手,趕過來抄起棍子,又衝了出去。
有了棍子的寸老板,再加上劉老板的手下人越聚越多,越戰越勇,很快就結束了戰鬥。劉老板一揮手,意思是叫手下幫薑嫂衝洗打掃院子,善後諸多事宜,回頭對我說:“回去喝酒!”說完看了妖精一眼,十分的親切真誠,對妖精說:
“我老婆是花腰彝。你這是涼山彝吧?走,一起喝酒。”說完再不看院子裏外一眼,徑直回了包間。
席間寸老板拿劉老板打趣,說當年劉老板娶親,不認可花腰彝‘三年不落夫家’的規矩,硬生生的仗著一身橫力帶著手下從夫人的娘家搶了人回來,一晃二十幾年,兒子都成了人了,每年都還要去石屏賠一趟不是,每次回來都是頂著一雙熊貓眼,這些年下來,居然沒被老丈人家打瞎了眼睛,倒也是件奇聞。
劉老板黑著臉,也不回應寸老板打趣,問妖精:“你戴頭帕,還沒跟陳教授結婚成親?”
妖精點頭說:“見過夫家父母了。”
又亮出手鐲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已經定親了。”說完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居然略微帶了幾分羞意。
劉老板點頭,對手鐲眼熱得很,妖精就取下來遞給劉老板觀賞,桌上見過這對鐲子幾次的,就隻有王公子和小麗,小麗前幾天還戴著玩了一晚上,其餘人則是第一次見到,都是一陣吸吞口水。傳遞把玩一陣之後,紛紛邀請我和妖精到自家做客,信誓旦旦的要替我們五個人包圓遊曆九州的費用,又旁敲側擊的問我家裏是否還有這等蘇紫流光的寶貝。
我還是保持著麵無表情的老樣子,隻是在剛才妖精回來的時候,有些驚歎妖精的善變和美貌。至於這些善變無常的商人,哪裏知道妖精其實是從我家騙來的寶貝?難道要我跟這些素未平生的路人解釋我身邊的這個美貌女子,其實是個不知道道行有多深的妖精,已經成功的騙倒了這世上眼睛最毒的一群老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