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的近又毫無防備,下顎狠狠挨了一大腳蹬,隱隱發麻還帶著刺痛,片刻間血液從指縫中溢出。

“完蛋,我要毀容了!”

許向荺一手捂著下巴,齜牙咧嘴臉都痛的變形:“我收回剛才的話,這家夥生龍活虎根本沒有一點事。”

“這下慘了,我最引以為傲刀削般的下巴啊!”

兔子雖不攜帶狂犬類病毒,指甲上的病菌還是要多注意。

陸時淵垂目看了一眼手背,好在他反應快千鈞一發之際雖被蹬了一腳卻隻是破皮,並不嚴重。

“嘖。”

視線掃過地板上的血跡,拍拍許向荺的肩以作安撫:“先帶他去打破傷風,注意別傷口感染,不會留疤。”

沈雲浩眼觀全程早已看呆了,誰能想到看起來又乖又軟,恨不能摟進懷裏麼麼麼,人畜無害的小兔子,會有如此凶猛的一麵。

也就他沒手欠,連陸哥都沒躲過的攻擊,可想而知是真猛。

聞言難得抱起藥箱,連連點頭:“放心陸哥,我先帶他下去了。”

人都走開,屋內就隻剩下他們一人一兔對陣。

身為垂耳兔血統中的頂級強者自是不好惹,竟敢當麵耍流氓,沒把他腦袋踹飛就已經是腳下留情了,還敢嫌棄他有病。

白牧提前腳挪動,粉色的鼻頭快速抖動,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狀態:“偷窺兔兔隱私,還敢這麼囂張,你想怎樣!”

一隻兔子說的話,自然沒人能聽懂。

陸時淵揉了揉受傷的手背,往前舉到方便一隻兔子能看清的位置,“昨晚在草叢裏是我把全身冷透的你救回來,不記得了?”

“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跟了我就不會再有人欺負你,用不著報恩,用不著去做什麼,隻要你能乖乖的,想要什麼都可以。”

難道真是他把他帶了回來?

白牧提抖了抖耳朵,留下一隻盯梢,半信半疑地打量著眼前自稱是救命恩人的男人,大眼睛高鼻梁,氣場不凡,算是天人之姿那種,臉和身材都好的沒話說,並不像壞家夥。

可他記得自己明明沉入海底,落在那片冰冷沒有聲息的深淵,人理應已經沒了,又怎麼會出現在草坪上?

難道他不僅沒死成,還激發潛能直接穿過海洋……等等,這家夥看起來怎麼有點奇怪?

他的耳朵和尾巴呢?!

優秀的血脈一般都可以在人型和動物間隨意轉換,不過能力再強者都會保留一些原本的特征。

換言之,耳朵和尾巴不僅是他們除了生命外最重要的東西,更是一種榮耀。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投胎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了?他為什麼是隻兔子的模樣?沒喝孟婆湯?怎麼他的記憶還在——

腦瓜子忽然一沉。

“乖一點。”寬大的手掌覆蓋在他頭頂,一下一下撫個沒完,“今天念及是初犯又是剛剛恢複,不追究你傷人的過錯,再有下次,就不會這麼輕易地算了。”

“寵物也有寵物該受的教訓,聽明白了?”

寬大的掌心傳來源源不斷熱意,蔓延全身溶於血液,莫名讓人親近,心安,好像渾身充滿力量感,想要倚靠。

白牧提全然沒聽進他的話,幾乎是沒有意識地,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腦袋。

畢竟熟練的摸腦袋手法,很難不讓兔兔著迷。

:舒坦~

:甚至還想再多來幾次。

以至於等白牧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時不察竟被對方抱進手心裏,像隻家養的寵物般rua腦袋。

“好乖。”

男人嗓音低磁隱隱透著瞬不出的喜悅,柔軟的指腹溫柔撫摸兔兔腦袋,“長得也好看。”

陸時淵眯了一下眸子,神情認真:“幫你取個名字吧。”

“昨晚是在玫瑰叢把你撿回家,不如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