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豔兒心中極為不情願,然而礙於柳昭雪的命令,她也隻得引領薛子慕和蘇念雪前往客房。
一路上,柳豔兒那如墨般的長發隨意束起,幾縷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她眉如遠黛,一雙眼眸明亮而銳利,高挺的鼻梁下,朱唇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倔強。她身著一襲豔麗的紅衣,腰間束著一條金色腰帶,更顯身姿婀娜。
柳豔兒的腳步略顯沉重,心中滿是無奈,時不時地還輕哼一聲,仿佛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薛子慕的目光在房間裏緩緩遊走,心中不禁發出感歎,有女子在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哪裏都是這麼幹淨。
柳豔兒一臉傲然,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揚起下巴說道:“怎麼樣?我們相思坊無論何處皆是一塵不染,哪像你們這些臭男人,連自己都捯飭不明白。”
薛子慕本想反駁,但這幾日實在太過忙碌,僅在鮮州城的客棧洗過一次澡,著實缺乏反駁的底氣。不過,更令他好奇的是,柳豔兒為何能知曉他的心思呢。
“你是不是特別好奇我是如何知道你心中所想的?”柳豔兒說完,看了看薛子慕,仿佛在享受著他的困惑,隨後又補充道,“看來我猜對了。”
薛子慕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疑惑,轉頭看向蘇念雪,欲向他求助。
隻見蘇念雪在一旁捂著嘴偷笑,半晌才開口道:“阿慕,我未曾與你說過嗎?你的表情太過容易暴露內心的想法了。”
薛子慕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無論撒什麼謊都會被師尊識破,心中所想也總是被蘇念雪猜到。
“你瞧,你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哈哈……”蘇念雪說完,與柳豔兒一同捧腹大笑。
薛子慕沉思片刻,皺著眉頭說道:“不對呀,可我戰鬥時就不會被對手猜到呀。”
蘇念雪蘇念雪聳了聳肩,回應道:“你戰鬥時總是一臉嚴肅,誰能猜得透你在想什麼呢。”
“好了,別笑了。”薛子慕用帶著一絲不滿的語氣,說,“我倒要問問,我們明明有兩人,為何隻安排一間房?一間房也就罷了,怎麼還隻有一張床呢?”
柳豔兒調侃道:“雙人床還不夠你們折騰嗎?難不成要現給你們砌一個炕?”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曖昧的光芒,仿佛在暗示著什麼。
薛子慕起初未明白柳豔兒的意思,但回想起柳豔兒之前那句“契兄弟”以及她當時的表情,大致明白了一些,急忙解釋道:“我們並非那種關係。”
“是不是那種關係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柳豔兒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接著說道,“對了,你們或許還會見到我的五位妹妹。在此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我二妹叫柳婉兒,她是我的胞妹,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性格與我不同。三妹柳春嵐,四妹柳夏晨,五妹柳秋涵,六妹柳冬瑤。”
薛子慕搖了搖頭,覺得這實在有些麻煩。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說道:“這麼多名字我一時也記不住呀,再者說,就算記住了,也難以分辨出誰是誰呀。”
柳豔兒想了想,覺得薛子慕所言有理,便補充道:“胞妹除了與我長得一樣之外,平時愛穿一身白衣。另外四個妹妹總是戴著麵具,上麵分別刻著梅、蘭、竹、菊四種花飾。總之,她們各個都國色天香,你倆可不許欺負她們,否則就算我們姐妹不追究,坊主也絕不會輕饒你們。”
蘇念雪帶著一絲討好的語氣,說:“知道了豔兒妹妹,我和阿慕一向溫柔體貼,憐香惜玉是我們的座右銘。”蘇念雪微微躬身,做了個恭敬的姿勢。
柳豔兒白瞪他們一眼,旋即轉身離去,徒留薛子慕與蘇念雪在房間中。
薛子慕撇了撇嘴,帶著一絲嫌棄的語氣說:“還豔兒妹妹,肉麻死了。”
“你不會吃醋了吧?”蘇念雪湊到薛子慕身前,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臉頰,帶著一絲調侃說,“哎呦喂,我家阿慕臉紅了。”
“滾滾滾,我這是熱的,光爬山就爬了半天,你不累我還累呢。”薛子慕輕輕推開蘇念雪,說道。
蘇念雪攤了攤手,安慰道:“今晚暫且將就一下吧,寄人籬下還要求那麼多幹嘛。”
薛子慕行至床邊坐下,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他眼神中充滿了擔憂,低聲喃喃:“不能在這裏拖太久,給念兒治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