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名叫趙大咪,乳名叫咪阿,女,今年二十七歲,未婚。身高標準,體重超常,長相安全,有過一個男朋友。因他主動與第三者互相插足而分手,現在已經老死不相往來。
我生於北方小城一戶普通的有愛的家庭,在被未成年人保護法淘汰的那一天,我踏上了首都的熱土。多年來一直混跡北京,才情泛濫,才華普通,才能沒有,在一個隨時可能倒閉的小公司做著一個隨時可能被取代或取締的工作。
說實話,身為雌性荷爾蒙過剩的女性,我對打雞血的人和灑狗血的事兒天生就沒有免疫力。雖然我愛看,但卻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這樣的人和這樣的事兒會真的在我身邊上演。
2010年春節過後,我帶著橫增的五斤肉膘,心情靚麗地從老家返回北京,沒承想萬惡的原房東要加租。想來,看到2009年北京的樓市失去理智,不甘寂寞的租市想要嗑點兒藥,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房租直接從每月2000漲到3500是不是就有點狂飆得離譜了呢?
一直跟我合租的室友雖然傳統,但也隻能無視封建禮教的束縛,果斷而無情地搬到她男朋友那裏住了。可憐的我孤家寡人,缺房缺錢缺爺們兒,隻好另找房子。
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我不得不求助於中介。很快,熱情而敬業的中介小哥就給我打來電話,說找到了一處萬中挑一的好房子,離我上班的地方很近,隻有五站公交車的距離。房子的各方麵條件都優異得令人發指,唯一的不足就是要跟房東一起合住。
事實上,我是很討厭跟房東一起住的,花了錢卻有一種寄人籬下的錯覺,甚至還會被監視。什麼水、電、煤氣、網啊,都不敢敞開了用,要是碰上小肚雞腸的婦女房東或者一家幾口什麼的,生活還有什麼盼頭!
於是我當即就拒絕了,並跟中介小哥說明,我希望能找個跟別的租戶一起合租的房子,哪怕說我先整體租下來,然後由我負責找室友也行。
但是中介小哥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拚命給我洗腦,說這個房子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緊俏。房東不是婦女,也不是一家子,而是一個年輕的男性,金錢觀豁達,很好說話,跟我絕對不會有代溝……我實在受不了中介小哥三番五次電話的叨叨,再加上形勢確實緊迫,當時已經二月底了,三月初我是必須搬出去的。於是我暫時妥協了一下,說那就去看看吧。
看房之前中介小哥跟我申明,這個房東很好說話,隻有一個要求,就是房子隻租給像我這樣社會關係簡單的單身年輕女性。
我當時一聽房東這個看似有點詭異的要求,心裏就生出了一根默默無語的軟刺。你說一個正常的男性,本著生活舒服、相處自在的原則,應該要求租戶也是個男的吧?可他卻要求租戶必須是一個單身女青年,這怎麼聽怎麼有點耍流氓的意思。
於是看房那天,我雖然跟在中介小哥的屁股後麵一路前行,但是當時已經打定了不租的主意,隻想著到時候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拒絕掉就行了。
現在回想起房東的這個要求,我才醒悟,人家指定單身女青年,不是耍流氓,而是跟“同性”住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話說彼時,我挑眉瞪眼,邁著四方步,吐著圓唾沫,帶著一臉挑剔的表情走進房子,沒想到卻被房子本身的優質品格給華麗地降服了。世界上居然有說話誇張程度這麼小的中介。
房子真的是很好,三室一廳,裝修精良,收拾得那叫一個一毛不拔,錯了,一塵不染。
房東一個人占用了兩個房間,一個臥房,一個書房,都是朝陽的。剩下一個陰麵的房間就是要租給我的。1200一個月,除暖氣費之外的各種費用均攤。實話實說,房子本身的條件真可算百裏挑一。於是我一看到這個房子的時候就無力抗拒,竟然有點動心了。
然後我把目光從房子轉移到站在一邊的房東身上,接著我就拍板決定,租了!
是的,我之前本來已經打定了不租的主意,那是因為我不知道房東是個帥哥!
簡而言之,新房東是個帥哥,長得有點像香港演員黃宗澤,應該叫這名字吧,演《野蠻婆婆》的那個。
於是2月28號周日那天,我大包小裹地喬遷到了新居,到我的傳統節日三八節時,剛好住了一個禮拜。短期內,我發現我的房東是一個極度不熱情的人,這一點我還沒搬進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因為當初簽合同,我忍痛給他四個月房租的時候,他都沒有對我笑一個。
地球嗖嗖地變暖,而我卻在溫帶的平原發現了一座屹立不倒的冰山。
正好我也不是什麼如沐春風的人,於是搬進來之後,我也不太搭理他。兩個人雖然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流。
我隻是最納悶兒一點:我的房東貌似是不上班的。因為我10點上班,每天9點多從家走的時候,從來沒見過房東出屋;而晚上6點多我下班回到家的時候,房東一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