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兒毫不客氣道:“世人都道你葉劍門一脈師出文葉祖師,文葉祖師死後後人頂禮膜拜,香火不斷,卻無人知曉我文真祖師。想當年,我師祖文真和你師祖文葉承蒙高人指點,一同深入長海尋找那失蹤之久的玄天法器鎖擎燈,商量回來以後共同創辦一個修道門派。後來,人是回來了,唯獨回來了一個文葉,而我的師祖文真呢?據說是死在了長海深處。”
“我就不明白了,兩個親如兄弟的人,一同入海,一個人安然無恙歸來,另外一個反而深埋海底?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情?”那老兒滿腹恨意的眯起眼睛,道:“我永遠都忘不了文葉那老家夥手握鎖擎燈,那一副偽善和充滿得意的樣子。”
文俢忍不住打斷了他,道:“師兄,你誤會文葉祖師了,事情我已經給你講的很清楚了,為何你偏偏要固執已見呢?”
“是我固執已見,還是你們另有隱情?”那老兒調過頭來,對文俢怒斥道:“如果不是你師祖心有不安,他會在眾人麵前假發慈悲的接管完我師祖的後事還有我師祖門下的一幹弟子?如果不是他心有不安,他為何在辦完我師祖的葬禮不久,就占地為營,在我師祖的落雁峰上修建伏魔塔,創立了葉劍一門。如果不是他心有不安,他又何須因為我在他門派立成,眾人賀喜之際,在意我的大發厥詞,一句話不說將我關押到了這伏魔塔上???你說啊!”
“這...”文俢微微猶豫,而後不假考慮道:“師祖這樣做自有自己的道理,無須對我們這些徒兒徒孫交代。但是我師祖一生光明磊落,心係天下蒼生,造福百姓,這些都是眼睜睜的事實,絕不是你口中能詆毀得了的。”
“強詞奪理。”那老兒激動要衝過來,想要與文俢廝打一番,奈何雙手雙腳都被粗壯的鐵鏈束縛,動彈不得,隻能咆哮出口:“那不過是文葉那老家夥心裏有愧,做給你們這些不明真相的人看的。須知他迷惑了得世間眾人,包括師祖門下的其它弟子,卻迷惑不了我。隻有我,隻有我知曉他的真實麵目。”
他強烈的扯著嗓子,拖動著鐵鏈嘩啦啦作響。他扭曲著臉,大大的眼珠泛著無比的興奮和恨意道:“說穿了,他無非是眼饞我們落雁峰上充沛的靈氣,在加害了我師祖以後,一個人獨自拿著至寶鎖擎燈回來以後,不好明著來搶,便編排一番,尋了一個受我師祖文真臨死前的托付接管其門下作借口,好光明正大的強行占用了落雁峰,用以他修建伏魔塔,開創葉劍一門!”
文俢仿佛習慣了對方多年以來的瘋言瘋語,非常淡定道:“師兄,倘若你這樣會舒服一點,師弟便隨你便好了。畢竟自文葉師祖接管文真師祖門下開始,我們便是等同一家,不分彼此。加上文葉師祖臨寂之際,曾經交代過我,雖然你時而清明時而瘋癲,將你關押進這裏,實屬無奈之舉,但是絕對不能怠慢了你。”
“胡說八道,什麼叫我時而瘋癲時而清明,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啊。”那老兒拽著鐵鏈,咬牙憤恨欲衝向文俢,帶動鐵鏈發出重重的聲響。他一番掙脫不開,又被鐵鏈拉回了原處。
那老兒盛怒之中,指責文俢道:“你們不過是見我倒出了實情,怕毀了你們費盡心計苦心打造的聲名,於是把我關押在此,且滿口的仁義道德,對外聲稱我受不得打擊,接受不了恩師的突然離世,神誌失常,瘋言瘋語。我呸,都是些假仁假義的東西!”
“師兄,非要一意孤行,不願意麵對事實,文俢也沒有辦法。文俢還有事,今日就不與師兄在這裏多費口舌了。”說罷,文俢指尖一動,暗格內陷,他欲要隔空拉動手環,那老兒用腳橫在暗格前:“想上去,沒那麼容易。”
文俢一臉威容,道:“師兄,你不要忘了,你體內還有嗜魂蠱,你若再攔我,我便真的不客氣了。”
那老兒乍聽之下,臉色倏然一變, 十分害怕的縮回了腳。
文俢接連拉動手環,卡卡之聲後,壁麵同剛剛一樣,現出石階,與此石階鏈接天花板的位置,出現一個四方口子。
那老兒眼望著文俢踏上石階,冷哼道:“文俢老兒,你上去也可以,隻是望你去了不要後悔!”
文俢權當這是那老兒的另外一句瘋話,並沒有理會,大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