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知,你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魔性,發狂殺了他,是不是!!!”華發男子語氣驟冷,咄咄逼問。
“不是,我沒有。赫煜沒有殺他,掌門你相信我。赫煜真的不知道...”赫煜苦不堪言,轉向道:“師叔,你快幫我向掌門解釋解釋,你從小最是明白,最知道赫煜性子的。赫煜是不會做出殺害無辜,殺人取命的事了,何況還是對我有收容、相救之恩的人呐。”後者一臉惋惜,卻隻是搖頭痛息。
“畜生,時至此刻,你還死不承認,不知悔改,我今日便讓你心死口服!”華發男子猛掏出一件物件,神色凜凜道:“這下,你可還有話說?”
赫煜望著他,懵然沒了知覺。但見其手中握著一條似嬰兒出生所係的紅繩,一縷清風飄過,繩串上懸掛的銀色鈴鐺霎時隨風鈴鈴作響,清脆的鈴音,甚是好聽,回蕩在耳邊...
可是他卻突然間什麼也聽不見了。啞口無言的站在那裏。為什麼,為什麼這鈴鐺會在掌門手裏,他明明昨日還掛在胸前的...
華發男子見他神情呆怔,沒有說話反駁,心中更是頓定想法,一抹切痛劃過眼中,“這紅繩乃我收養你時,你娘親所留於你,你自小珍愛從不曾離身,卻被我們發現於那雲琢的烏爪裏,如果不是你殺了他們,這又作何解釋?”他麵色一肅,又狠下心道:“你這孽畜,卻還想隱瞞實情,不知罪惡,安圖隱瞞於我,我今日定當不能再容你!!!”
赫煜目瞪口呆。幾以為自己聽錯了,呆呆笑了笑,道:“掌門,你說的不是真的,對吧?雖說,赫煜從小很頑皮,但是赫煜知道,掌門你是最疼赫煜的。每次你重重責罰赫煜後,都會讓師叔拿藥看我,還不讓師叔與我說...甚至有一次,赫煜因為貪玩,從高處摔了下來,你雖怒罵赫煜一通,但赫煜是知道的,你不僅私下給赫煜煎藥,還見赫煜因為骨節愈合疼痛難忍,每晚深夜,你都毫不例外會到赫煜房間為赫煜舒經活血,舒緩赫煜的疼痛...你雖然表麵對赫煜比任何人都嚴厲冷酷,卻是最擔心和關心赫煜的。所以,你是最相信赫煜的..你說的都不是真的,都是嚇唬赫煜的,對嗎?掌門..師父...”
華發男子猛聽見這句師父,身影一振,似有難過。旁邊的中年男子見狀,上前一步,歎息道:“掌門,不如...”
“不可!”今日若不狠心,他日必將後患無窮。華發男子心中一聲悲歎。臉上瞬間恢複了冷酷,轉向道:“孽畜,從你無情殺了絕塵的那一刻,你我師徒緣分就已盡,再無瓜葛。休得再亂我心智!讓我饒恕你。今日,我便要以你謝罪於絕塵老兄。”說完,赫煜隻覺一股強大的劍氣迎麵逼來,地上隨之裂開道道凹痕,一抹墨綠色的光影轉眼而至。
他驀然墜下兩行淚,一動不動望著眼前,神情悲愴,喃喃開口:“師父,你真的要殺赫煜...”
刺目的光亮漫過眼前,劍光一閃,眼看就要刺進他的胸口。他呆呆的笑了,突然笑得好開心,從沒有的開心,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笑聲朗朗,響徹整個院落。千鈞一發之際,他猛被一把拋開,一抹紅影置身擋在了那裏。
激烈的相撞聲,欲震破耳膜。兩道光影交織纏打在一起,分別衝向半空,轟地一下左右落地,光亮所到之處,身前的地上無不出現一個大大的窟窿,冒出濃濃的黑煙。
“妖王,你總算舍得出來了。”華發男子負手道。自他出關,聽聞師弟文房說起赫煜的異變,他就料想這件事情定與妖王有密切的關聯。沒想,這件事情果然也有妖王的份,否則僅憑赫煜一人之力,怎可對這空幽穀造成這麼大麵積的毀壞、狼藉。包括殺了絕塵道友。
看來他擔心的事情終究是要發生了...
“老道士,我若再不現身,你豈不是將要計劃落空了嗎?”那紅影一動,現出身,邪魅一笑,眼角掃了眼身後的赫煜,笑道:“隻是,你們這樣欺負一個小輩,我可是有些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