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楓深知惹了這小太監一定會是錙銖必較的,如今司禮監這群王八小太監風頭正盛,自己可不能跟他們頂著上,沒必要去惹這個麻煩。
衙門是回不去了,家也回不去了,索性今兒個去賭場玩個痛快,讓這小太監報仇都找不到人。
薑楓心思放得開,回了衙門換了衣服就直接朝著賭場去。
而另一邊的皇宮城北門門口,劉懷趾高氣昂,身後跟了二十多名小太監,像是老早就糾集好了一般。
而刑部衙門也來了十六個人,為首的是一名從七品騎尉,楊柱!
劉懷見到刑部的人來的比他們晚,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拖拖拉拉的一群廢物,不知道給誰辦事嗎!”
楊柱站在最前麵,換做是以往的小太監敢這麼對他們刑部公差的人說話,早就上去就是給兩個巴掌了。
可如今不同了,司禮監正受皇上寵幸,現在皇宮裏甭管你是那個局的,但凡是個太監,那說話的聲音較一般的公人都要高三度,走路的步子也要邁的寬三尺。
楊柱隻能陪著笑:“怠慢公公了,還請公公恕罪,恕罪!”
看到楊柱謙卑無比,那劉懷這才滿意,眼神微微一抬,像是饒恕了一般。
“跟咱家走!”
劉懷拂袖一招,太監加刑部的公差幾十人都跟在他的身後,威風不已,儼然像是大員出巡一般。
這一行人馬出了皇宮就往城北去,城北有一條巷子,極深,但是也極寬,能容得下五人並排!
巷子走到頭,往右一轉,十數步,豁然開朗,眾人眼前便出現了一處宅子。這宅子放在這皇城中雖是不顯眼,但是也極盡錯落美感,別有一番意境感覺。
“公公,這是何意?”楊柱問了句!
“拿人!”劉懷瞪了一眼楊柱。
劉懷把衣袖往上編了編,攥著拳頭,使勁捶著木門。
“開門,給爺開門!”
劉懷捶的不過癮,抬上了腳又踹了起來。
猛然提起一腿正要狠踹過去,大門忽然打開,劉懷一腳眼看就要踢空,突然門內伸出來一腳正踢到劉懷的胸口,劉懷直飛出去一丈多遠,若不是身後有人扶著,怕是又要摔趴下!
“七……七爺!”看著門內的人,楊柱忍不住喊了一句。
沈易有些匪夷所思的看著眾人,劉懷一下站了起來,:“你是那個狗東西?敢擋爺的道!”
劉懷說出這話來,楊柱立刻就用誇張的眼神看著他,敢這麼直接稱呼沈易的,劉懷還是第一個。
“這是錦衣衛衙門的七爺!”楊柱小聲提醒了一句劉懷。
可劉懷卻不管這麼多,他半年前進宮,靠著一手溜須拍馬做到了一個小太監頭頭,而沈易的名字他至多也隻是聽過。
“七爺?你也敢稱爺?紀綱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們王公公訓得跟條狗一樣,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劉懷滿不把沈易放在眼裏。
沈易卻不發怒,隻問了句:“你找誰?”
劉懷怒道:“爺找南鎮撫司衙門的薑楓,聽說他住在這兒,人呢,趕緊讓他滾出來。”
沈易冷笑了一聲道:“他犯了什麼事?”
“犯了什麼事?沒犯什麼事,惹著咱家了,這就是他犯的最大的事!”劉懷往前上了幾步。
沈易打量了兩眼這個小太監,語氣顯得極為平淡:“他不在!”
“不在?我搜一搜再說。”說著劉懷就要往裏邊闖,沈易卻橫在門前,劉懷往前上一步,沈易左肩微動一下,一股巨大的沉力就像是撞到了他的身上,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