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的父親打完點滴,睡著了,發燒已經漸漸退去。王誌的媽媽在另一張床上和衣蜷縮著,睡的很累的樣子。他看著爸媽這樣的狀態,不免心裏一陣酸楚,淚已千行。
陽光溫暖的穿過潔淨的玻璃窗,灑在病床邊緣,剛好落在王誌的眼睛上。他看著窗外翠綠的柳條在風中自由的搖擺,滿天的潔白柳絮溫柔的飛舞著,它們都是那麼的自由,沒有悲痛,沒有折磨。他多想化作那柳絮中的一個分子,也在空中隨著風去向遠方,不管落在哪裏,都是歸宿。
雖然有兩個哥們的不離不棄的幫助,但友情和愛情永遠不可相提並論,如果說之前沒有肖顏的話,一切都這麼平常無奇,可是明明有了,就隻能占據王誌的心了。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需要愛、需要安慰的時間裏,他更加想念肖顏了。
愛往往是不可思議的,甚至沒有原因可言的。也許一個眼神讓我們感覺到對方的特殊,想有接近的衝動,想去探尋未知的一切,一切充滿著好奇與神秘。我們想給彼此最真的自己,想把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獻給對方,包括最重要的身體;我們想把不屬於自己的也要想辦法去爭取,隻要對方喜歡。這愛,一旦有質的變化,用身體的融合來詮釋愛的真諦,用最古老的方式去表達愛,那麼,我們就是一個整體,很難不為對方考慮,想竭盡全力讓對方快樂,哪怕自己痛苦。
王誌和肖顏隻有那天,讓王誌陷入無盡的快樂與思念中,他越來越清楚自己是真的愛了,可同時又越來越看不清肖顏了,有時覺得她是愛的,可有時又那麼遠。難道她隻是為了排除無盡的長夜,隻是為了享受男人的力量?可是那愛的體貼卻真實的存在,這將如何解釋?最後,王誌將這矛盾歸結於現實,因為現實讓他們遠離,漸漸遠離……但他不想甘心,想要與生活搏擊!
“肖顏,爸媽都睡了,病房裏安靜的害怕,我想你了,你在幹嗎?”王誌發條微信給肖顏。
發完後,他把手機放在床邊,走到窗台望著外麵幹淨的陽光,和來往匆匆的人群。
我和武大睡到自然醒,才慌忙回到醫院。
王誌見到我們後,急忙拭去眼角的濕潤,微笑著說:“你們來了,昨天晚上都睡的好吧?”
武大說:“昨天喝多了,一覺到天明,今天早上醒來我才意識到,肯定是張浩和李要把我灌醉的,然後抽時間廝混,對吧張浩。”
我在他屁股上踹一腳,說:“是啊,你管得著嗎?”
王誌說:“張浩,別玩的太過分,最近你和珍芳正鬧離婚,這次來鄭州又不對她說,如果他去鮮花店看到我不在,給我打電話,我怎麼說?”
“你放心,她不會去店裏的,就算給你打電話,她也不會過問我的,每次吵架的時候,她都會冷靜很久才會理我,我也不會去理會她,規律了!”我說。
武大說:“也難怪張浩對李雪有想法,不管是誰和這樣的女人接觸都受不了,沒理由不喜歡。對了,王誌,昨天晚上你帶回來的燕窩吃完沒?讓我嚐嚐,我還沒吃過呢?啥味?”
“別提了,昨天晚上帶回來那些,剛放桌上,我上衛生間回來,我媽就吃了那燕窩,還說,這什麼東西真難吃,幾乎是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扔了怪浪費的。”王誌笑著說。
武大說:“完了,一千多塊,捏著鼻子吃了!”
“你們聊吧,我出去見個朋友,有點事。”我說。
武大一臉陰笑的說:“去找你的雪姐吧?昨天晚上,沒爽夠?”
“閉嘴!中午記得給天下第一麵打電話,讓他們送餐過來,李雪都訂好了。”
武大說:“有燕窩沒?”
“還有鮑魚呢,等著吧啊!”我瞪他一眼,然後離開了。
我和靳一彬約好中午見麵,他隻有午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提前到了他所說的那家飯店等他。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李副總那裏發現什麼,也不知今天能否商量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在他來之前,其實我一點思路也沒有,有沒有必要見靳一彬,我也說不清楚。
病房裏,王誌終於等到肖顏的信息了,他背對著武大,興奮的打開微信。
“你爸爸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開始手術?你別著急,照顧好你爸媽,我很好,不要擔心我。”肖顏沒有提他們之間的事。
王誌立刻回複:“爸爸燒快退了,醫生說大概後天就可以做手術了。”然後,他又加上一句“你想我嗎?”
“想你又能如何,學著不想吧!”
“想一個是不由自主的,你幹嗎要控製自己呢?這們就這樣愛著,不好嗎?”
“王誌,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我還有孩子,我需要一個老公,需要一個家庭,我們相距太遠,你是知道的,走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