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若問歸期未有期(1 / 2)

“枯燈夜下,獨自一人,也不怕天黑路上不安全?”

雲想可奴剛走出客棧沒幾步,卻有一身影從暗處走出,雲想可奴早已聞到了書香味,知道來人是誰,所以她並不驚慌,而是回過神倒著走輕聲說:

“莫非十九弟是想說本宮治城無方?”

淳於洛涵無奈一笑,自知說不過她,隻好不再作聲,默默相隨。

行了不知多遠,離正街已經很遠了。

雲想可奴走上一處後山,淳於洛涵本不該尾隨而至,畢竟皇上與諸位大臣商議國事,命他和千年嚴查周圍可疑人物,但念及雲想可奴隻身一人,他放心不下,隻好相陪。

“好了,你回去吧,若是皇上議完事發現你擅離職守,那可是死罪,你死不足惜,但本公主還不想死,本公主的鴻鵠之誌還隻得區區麥城,現在若死了,哪有顏麵去陰曹地府見本公主的父皇啊。”

她說的很輕巧,但淳於洛涵卻從她的隻言片語裏聽出了思鄉之情。

他無言以對,又不想招惹她的愁緒,隻得笑著回應道:

“阿奴今日應該沒喝醉花酒吧,怎地這般胡言亂語起來了,隻要是阿奴想要的,豈止是一座麥城,就算是十座麥城,我也會為阿奴去拚的。”

剛還笑話她喝了醉花酒,雲想可奴捧腹大笑,指著他的胸膛說道:“十九弟才是真的喝多了醉花酒吧,竟然連這樣十惡不赦的話你都敢說出口,那本公主倒要問問,在你的皇兄與本公主之間,你究竟選誰?”

一邊是皇室宗親兼君主,一邊是自己心儀的女人。

這一問可算是難住了淳於洛涵,但是他卻突然欺身上去擁住她:“阿奴,給你數到十的時間收回這個問題,不然荒郊野嶺夜深人靜的,本王好歹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兒,難保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到時候阿奴可別怨本王以強欺弱。”

他身上的味道十分好聞,每一次他欺身逼近她,她都被不自覺的迷戀上這種味道,但是她心裏比誰都清楚,這種味道猶如罌粟,雖甘之如飴卻無異於飲鴆止渴。

“好吧,本公主另擇一題問之,十九弟你說是先有雞呢,還是先有蛋?”

這麼調皮的問題他怎會回答,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堵上她的嘴,讓她無話可說。

自從上次壯著膽子親吻了她之後,淳於洛涵一發不可收拾,他偷走了她袖子裏的手絹,那奴字猶如他心口的一滴血,在他的整個心間暈散開來,自那日起,他連做夢都想著和她一起身處自由廣闊的天地,閑雲野鶴,逍遙自在。

但他不解的是,她越來越不抗拒他的親近了,不吵不鬧,安靜的令他可怕。

鬆開她之時,盡管天色昏暗,他還是能看見雲想可奴眼中的淚水,她看起來那麼脆弱無助,淳於洛涵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阿奴,別哭。”

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淳於洛涵隻得自覺離她三步之遙,誰知雲想可奴剛還淚流滿麵,瞬間卻破涕為笑了。

“看把你嚇的,你放心,本公主可是人盡可夫的,區區一個吻算什麼,倒是十九弟似乎十分青澀,莫非,你到現在還沒碰綠璧?”

雲想可奴哭著哭著就笑了,繼而笑著笑著又哭了。

天知道她有多在乎那四個字。

聽到那四個字的那瞬間,她的心猶如刀割。

可是她隻能一笑置之,成大事者不拘泥於小節,她必須逼迫自己忍,直到她手中的權利強大到無須再忍。

“在我心中,隻願有一人,無論得或失,此生足矣。”

淳於洛涵說的無比認真,雲想可奴卻再次捧腹大笑,笑的她直不起腰後才頹然坐地,幹脆躺下來拍拍身邊的草地說道:

“要不要躺下來陪本公主看看月亮。”

當然是求之不得。

淳於洛涵在她身邊躺下,也順手伸出右手臂給她當枕頭,望著皎潔的月亮,雖說不到月中,月亮還隻是彎彎的一輪,放在夜空中宛如鐮刀。

“阿奴,你喜歡與世無爭的生活嗎?”

微風吹拂著兩個人的發絲,微微有些冷,淳於洛涵將身子往她身旁靠了靠,明知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這樣他才能知道,若真有一日,他們能隱居山林,過無欲無求的生活時,他將她帶離,並非錯事。

“阿涵,你想不想聽故事?”

看見月亮,雲想可奴不自覺的想起那個故事,可淳於洛涵卻極其的煞風景,他偏偏身子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