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巧萍很內疚。
“這麼說真是你打他了?我這兒子,從小到大我一指頭都不舍得搗他,才跟你過了一晚你就打他。你這女人怪狠心哩?你…… ”
“娘,人家沒有打我,我不是說過了,是我不小心碰的,你找人家啥事?”
“哦,才過了一天可護著她了?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女人家不能慣著她, 不能讓她上到你頭上拉屎。可你就是不聽,咋樣?吃到苦頭了吧?男子漢大丈夫 沒一點男人樣,咱院這大棍子小棍子多著呢,隨便拿一根她就會服你,你呀—— ” 娘在為黑蛋出主意。
“娘,光靠打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我的事你不要管。”
“剛給你說了媳婦,你的事就不要我管了?你翅膀硬了,怪不得人家說,花 野雀,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
“娘,你說哪兒了,人家妹子也是人呀,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人家也有娘, 人家的娘也想人家呀。想想咱,比比人家,娘,你不要怪人家。我的腿沒事了, 好了,好了——”黑蛋把腿踢的高高的:“你看,你看,說沒事就沒事!”……
巧萍坐在床上,聽著黑蛋這樣袒護自己,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黑蛋的叔叔家裏。
黑蛋和叔叔圍在火盆旁。
黑蛋懇切地:“叔,這事和我娘商量不通,還是和你直說吧,我想讓她走了算了。”
“神經了你?那是咱掏了兩千元買的,你這樣便宜她不說,你以後咋辦?再 說個容易嗎?再說,錢都花完了,到哪兒弄去?”
“叔,強扭的瓜不甜哪,她要硬不願意,我能咋著?”
“咋著?軟的不行來硬的,她一個女人家,還不是一個雞蛋?捏爛她!”黑
蛋的叔惡狠狠地。
“叔,現在的年輕人和過去不一樣了,要講究感情的,沒有感情的婚姻即使 勉強湊在一塊兒也是不幸福的。”
“孩子,在咱這窮鄉僻壤還去講什麼感情?有個女人生個娃就算是不賴了。”
“我還年輕著呢,現在興出去打工了,聽說很掙錢的,等掙了錢我再說個好 的。”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呐?黑蛋,聽叔的話,光想空的不行啊,做人得實在點,這個女人雖說懷了崽,可生下後也是咱家的人。至少咱知道人家會生崽,有的女人一生連個屁也放不出來呀,別說生崽了。這開始她可能會使點法兒,你不敢心軟,時間長了就和你一心了。你沒聽人說現在都興先結婚,後戀愛。你又不憨,收攏她的心就看你的本事了。”
“叔,人家要是賠咱兩千元,能讓人家走嗎?”
“賠兩千元?她拿啥賠?”
“她還帶有一條金項鏈,值兩千多呢。”
“聽她騙你哩?可不敢被她迷惑了?現在騙子這麼多,她拿的金項鏈從哪兒來的?說不定是偷的,也或許是假的,才接觸,你可不敢上她的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