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走後，老板娘很生氣地把巧雲叫到桌前：“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他多拿了一件，你怎麼就沒有數出來?”
“我數出來了，是二十一件!”
“那你為啥說是二十件?還對他那麼好?”
“我是故意那麼做的!阿姨，你想一想，一件棉衣才多少錢?十幾塊!而他是我們服裝店的大客戶，三五天一來進貨，你若數出來他偷了咱一件棉衣，叫他以後還咋來?不是斷了咱的生意嗎?你讓我又數了一遍，就是啥也不說他也知道他多拿了一件棉衣，說不定下次就退回來了呢!這樣，又不丟棉衣，又得到了這位顧客的心。一舉兩得的好事為什麼要得罪於他呢?”
“是啊，我怎麼就沒這樣想呢!”老板娘喜的連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線：“巧雲，你還怪有心眼呢!”
果然，第三天這老馬就又來了。他一進店就大聲吆喝：“老板娘 ————老板娘——”
“來了 ”老板娘從桌前趕忙迎了上去。
“你看看，你看看，多玄乎，上次我那包裏還真是多拿了一件棉衣呢!你猜咋回事?原來那件棉衣是豎著夾進去的，你那服務員橫著數就沒數出來。我回家把包一倒，嘿!出來了，真的多了一件!這不，趁這次進貨，我又給你捎過來了—— ”
“哎呀，不值得不值得!這件棉衣就送你得了!還拿回去，拿回去!”
“那咋成呀!老顧客了，知道搞批發利潤薄，利潤薄 ————”
“哎呀，那謝謝你啦!謝謝啦!巧雲，快出來給老馬點貨!”
“來了——”巧雲笑容滿麵的站在了老馬麵前：“老馬伯，今天拿點什麼?”
……
杜建明仍在鄭州的大街小巷轉悠，和以前相比，他瘦了，憔悴了!但目光中仍然是堅毅、剛強!
這天，他又來到了商貿城。腦子忽然一激靈，他想起來了一 —
那次他和喬建來買毛衣，臨走時，喬建直盯著一個商鋪門前的牌子。
那上麵好像寫著：招女服務員一名。對了，喬建會不會又變回了姑娘，去賣衣服了呢?她那麼會搞價……
想到這裏，杜建明高興極了，他一個鋪一個鋪地查看了起來……
服裝店裏，巧雲正在算賬，一起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著她的店走來……
她的心跳起來了，她趕快站起來進了裏屋……
杜建明來到巧雲打工的服裝店門前，看見一個人影兒匆忙進入裏屋，他心裏“咯噔”一下，那優美的身段多像喬建!可她不會穿著那麼入時、高貴。
杜建明裝做買東西的樣子進入店內，安玲忙迎了上去：“要點什麼?”
“隨便看看!”杜建明的眼睛瞟向裏屋。
“好吧!這是剛進的棉衣，質量好、價格低。這是棉褲…… ”
杜建明在店內停留了好一會兒，他想等那個人影兒再度出現!
可那個人影兒始終卻沒有出來，他隻好搖搖頭，走出了店外……
巧雲從裏間走了出來，她眼裏含著熱淚，對著杜建明的背影兒說道：“請你原諒我不能見你!你那麼純潔、無私，我不配你啊!”
晚上，巧雲下班後剛走出店門，一雙熱辣辣的眼睛便盯上了她!
她知道那是誰的眼睛，她裝做沒有看見，向她居住的小屋走去……
巧雲在前麵匆匆地走著，杜建明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