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建明才一個人淋得濕濕地回到了寢室。
巧雲正在給胖小夥的襯衣綴扣,建明很沮喪地來到了她的身邊。
“嫂子呢?”巧雲見建明不高興,隨口問道。
“走啦!”
“咋不讓她來玩兒呢?”
“這種地方她會來?她一個月隻知道我該開支時就來要錢,要完錢就吃喝玩 樂,貴族小姐呢!”
“那你掙錢就是讓人家花的嘛!你沒聽電視裏說的:男人是摟錢的耙,女人 是盛錢的匣!”
“不錯!可我這女人的匣子沒有底兒,裝進去就漏光了,不會過日子型的!”
“你不是圖人家姐夫是老板?老板不在你就說人家的壞話了?”一直坐在巧 雲身邊等衣服的胖子半天接了一句。
“你這個死鬼!我圖老板啥了?我不是拚命幹活掙倆錢?他給我介紹他小姨 子也是看我能幹?我才不沾他光呢。喬建,把死胖子的臭衣服丟給他,訂球扣哩, 看他對你多好哩?幹活時光搗你,扔給他!”
杜建明生氣地把巧雲手中的襯衣奪過去扔給了胖子。
“沒處撒惡氣了找我的事兒!”胖子噘著嘴拿著襯衣走了過去。
“建明哥,想開點,看嫂子多漂亮,又會打扮,花倆錢算個啥?錢財乃身外 之物,她花光了你還會再掙嘛!”
杜建明一聲不吭地坐在巧雲的身邊……
晚上睡覺的時候想不到老板回來了。在這之前巧雲一直沒有見過老板,現在 聽說老板來了心裏就有點怵!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精瘦男人,姓陳。
他的穿著和民工們相比要幹淨利落些,西裝革履地。目光中也含著幾分威嚴。他看見民工中多了個喬建,徑直走了過來:“你是剛來的?”
“對!”
“家是哪裏的?”
“洛城的!”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叫啥名字?”
“喬建!”
“幹活能吃的消嗎?”
“能!”
“陳老板,他很能幹呢,心腸也好,今天下雨沒活幹,他還給我們大家縫衣 服呢!”
“縫衣服?”老板的目光在巧雲身上停留了片刻:“你還會縫衣服?”
“他以前學過裁縫,手很巧呢!”胖子說。
“他還幫廚房燒水做飯呢,很勤快的!”
老板見工友們都為喬建說好話,便高興地說:“看來,這小夥兒很會弄事哩。 剛來就這麼得人心,以後一定能幹大事!”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老板和大家說了一會兒話,就走向了自己的鋪 蓋……
巧雲傻眼了:老板一回來,自己睡哪兒呢?
杜建明見巧雲傻愣愣地望著老板的被褥,心裏馬上明白了:“喬建,今晚你睡 我腳頭!”
“不……不好吧?”巧雲有點難為情。
“咋不好?你恁瘦,我倆能睡下的!你沒看看今天下雨了,近處的人走不成, 都住在這裏哪有閑鋪?快過來吧!”
“我……我的腳很臭的!”
“咱兄弟倆還講究個啥?快過來!”
巧雲隻好慢騰騰地走到了杜建明的腳頭。
燈泡拉滅後,巧雲小心翼翼地盡量往邊兒上睡,她生怕碰上杜建明。
長了這 麼大,她第一次和一個異性同床而眠。以前和文民雖然偷過情,但那都是像做賊一樣,沒有現在心裏踏實。
想起文民,她沒有一點睡意了,她以前雖然愛過文民,但現在想起來,那愛似乎有點肮髒!她現在隱隱約約地覺得她和文民之間似乎是做了一場愛情交易,她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