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我又追問了一句。
真的沒事,你也看到了,有啥事?爹娘都健康著呢。局長說。
局長,我一直跟著您,局長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得跟我說啊,我得幫您分憂。我說。
有些憂不好分擔呢。先喝酒,多時沒回老家喝痛快酒了。局長大笑著說。
局長,您酒量不行的,不要喝太多。我勸說著。
再來一瓶……今天一醉方休罷了。局長眯縫著眼說。
我隻好叫來服務員再倒酒。
唉,我最近老回鄉下,老家也沒事,能有什麼事啊。今天我全說了吧……局長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我默默地看著局長說,局長是個孝子。
跟孝子無關。我……我在……躲自己呢?局長擺擺手說。
您躲啥?我驚疑地問。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一個大局能搞好,我自己卻老感到把握不住。
局長說。
局長,您把握不住,誰能把握得住喲。我說。
小楊,你不知道的,把握好自己……很難的。我躲避那些利用我手中權力的人。我躲避不了了,就跑到鄉下躲,我其實在躲避我自己。局長說。
我知道酒精已在悄悄麻醉局長,再也不能喝下去了。
局長,您這杯酒不要喝了。我想攔住局長的酒杯。
喝呀,我怕啥?局長大聲地說著,然後用手抹了抹眼角。
那天,我們很晚才回到城裏。我和局長是乘公交車回的,局長不允許我叫小車,局長還說小車大老遠來鄉下接他影響不好。
你怎麼喝醉了?局長夫人在樓下迎著。
局長今天有客人,有點喝多了,他也實在沒辦法。我說。
第二天上班,局長把我叫到辦公室。
昨天我酒喝多了,說啥了?當時腦子裏糊裏糊塗的。局長問。
局長沒說啥,講的話也是有條有理。我說。
酒桌上的話不算話。局長說。
我知道,局長昨天講的話我左耳進右耳出。我說。
我馬上要退了,以後看你了。昨天的事到此為止。局長說。
我明白,局長,放心。我說。
那劉副縣長也真是的,我這麼遠趕回來,原來隻想和我聊聊。局長摸著頭對我一笑。
嗬嗬,我也笑了起來。
小楊,我要退了,我總得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接替我吧,小楊你好好幹。局長說。
請局長多指點。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