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華也稱刺殺鍾晚無功而返。
此事早在我意料之中,多虧我早早的就對成功和對失敗的預期是同樣的高,如成功鍾晚便從名單除去,而現在依舊能讓八部矛盾激化,還算如意。
怎麼有些頭疼,難道是因妹妹回來後就吵著搬去武府?
真是難辦!
不過,看來妹妹真的失憶了。
也好,有些回憶並不如想象的那麼迤邐,忘卻往往比記得更幸福,特別對是對於妹妹來說。
如今的大秦局勢把握:八部確實驅逐了刺諜,但每家也都嵌入了釘子,且隨著八部府內人員的激增,未來將越來越容易。即便是把控最為嚴格的武府,尺紅丸不也做了內應麼?
對了,是不是讓妹妹潛入武府呢?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妹妹現不過是羊入虎口,也許待妹妹熟悉了她曾經掌握的事實,再去武府也不遲。
武嶽峰是個最難辦的人物。
尉遲綱低聲喃喃道:“妹妹,不要怪哥哥瞞你太多秘密!”
還是去看看吧。
尉遲綱打定主意,伸手披起墨黑的風衣,和平ri奢華打扮十分不同。頂著夜sè向尉遲金蓮居所走去。
蜂巢府很大。尉遲綱拐了三個彎,路過一個滿是刺諜的連廊,走了多半刻,才到了尉遲金蓮的院子。
院子很寬闊。屋子也很高大。卻僅住著一個人。
一位刺諜jing銳向尉遲綱點頭致意。尉遲綱懶得回話詢問,不動聲sè的走了過去。
門上是一塊厚重的鎖頭。
刺諜jing銳立刻打開,把鎖頭捏在手上站立一旁。
尉遲綱如此作為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妹妹十分難纏,雖然尉遲金蓮不至於在蜂巢府內殺人,但打殘幾個護衛逃走也非不可能。
他輕推大門,發出“嘎吱”一聲。
光線很暗,隻因尉遲金蓮並不住在外側,而是在內屋。
內屋門口正對著一塊浮雕屏風,尉遲綱無比熟悉,三兩步就從屏風內拐出。
尉遲金蓮正坐在床邊發呆,臉上還帶淚水,但也幹了。
尉遲綱心懷歉意,又見屋內家居完好整潔。
他十分驚異,畢竟以前的尉遲金蓮稍有不滿便是打砸,而這次妹妹是轉了xing。
尉遲金蓮心中鬱悶,她已看見皇兄拉著臉進來,就如十五歲生ri那晚,但她撅著嘴一言不發,決定讓皇兄知道自己生氣。
“在大秦軍政學院過的可好?”
“挺好。”
“為何要搬去武府?”
“不為什麼,我喜歡在那住,除非你囚禁我一輩子,隻要找到機會我就會逃走!”
尉遲金蓮回答簡單卻又堅定。
尉遲綱臉sè一冷,猛拍著桌子道:“胡鬧!你也老大不小,搬去武府成何體統!”
尉遲金蓮不在意說:“大秦律法不準麼?”
“這~”
尉遲綱猶豫,隻因大秦律法對其餘皆嚴格,唯有男女之事極為寬泛。
尉遲金蓮首次對哥哥哼了一聲,頓時感覺天地不同。
她又打出感情牌,嬌聲道:“哥,不要說什麼你和武嶽峰勢不兩立這種糊弄孩子的話,即便真的如此,也不是攔著我去武府的理由。”
尉遲綱已多年未聽妹妹喊過“哥”,他頓時心中升騰起柔軟,神sè也和氣不少,不複平ri的嚴肅深沉。
“哥,你有話就說,不用遮遮掩掩,我是失憶了,但不是傻掉。”
“唉,金蓮,有些事你聽了又如何?”
尉遲綱接道:“實話說,哥的很多決定確實為了自己,但更是為了你。”
尉遲金蓮笑了,笑容燦爛。
“哥,我們多久沒有這麼輕鬆的談話了?”
“很久。”
“你還是我親哥麼?”
尉遲綱一頓,心中卻泛起滔天巨浪,他不動聲sè道:“你永遠是我的妹子,直到我死那天。”
尉遲金蓮沒聽出弦外之音,笑問道:“你皇帝當久,總把我當做下屬了吧!!”
“也許。”
尉遲金蓮為了與武嶽峰相見,她不惜破釜沉舟,突然臉sè嚴肅無比,站起道出一段讓尉遲綱難以抉擇的話。
“哥!既然你是我哥,我也不和你矯情,咱們有話便敞開。如果你怕我入了武府後不忍心火燒武府,或者怕行動時誤殺,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妹妹我既然決定搬去武府,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哥不用多想。”
尉遲綱苦笑搖搖頭。
“那好,既然不是這個原因,你可否希望我做為金牌間諜打入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