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百年後(2 / 2)

尺紅丸麵色如常,站起略一作福,說:“夫君,妾身先走了!”

尺紅丸走的毫不猶豫,自己以前不算真正的傻瓜,否則怎不和愛妾夜夜同眠!

推開房門,一股寒風迎麵而來,他白衣飄動,氣質彬彬。

跨出門檻便是小院,院子不大,有四五丈長寬,站著幾個一臉冷俊的護衛。

秦國已經變了,除了言論看似自由外,什麼都不再自由!

無視跟在身後的幾個尾巴,武嶽峰仰首呼吸新鮮冷空氣,拇指和食指旋轉把玩玉扳指,步伐堅定向草微堂走去。

草微堂木門雕花,同樣古樸簡單,乃會客用餐之所,護衛則在門外站住。

草微堂內如常隻有兩人,武嶽峰和他爹武穆。他剛剛落座,武穆便放下筷子,猛的一拍桌子,聲色俱厲的大喊大叫,爆發激烈訓斥!

武嶽峰抱著手,笑看風雲。

武穆大意是自己在定親後,不僅請了三個月的假期,把本官職的事拋在一旁,還夜夜笙歌去逛青樓,丟盡了他的臉。武穆這項訓話工作自從武嶽峰年至十五,他可以出門,特別是當官後,已經持續了半年。

笑,詭異的笑,武嶽峰雖努力不讓神色顯得陰冷,卻仍透著不尋常的味道。

武穆氣憤的說:“別以為娶了王家的閨女能為所欲為,王靜冉不代表著她爹王羲之!你離那個尺紅丸遠點,我看見那個小**就煩,記住沒?”

武穆這話好像是說給外麵護衛聽的,武嶽峰見雷聲熄滅,便說:“爹,我會休了尺紅丸!”

武穆一臉詫異,呆了半晌,走到武嶽峰身邊坐下,說:“你不用那麼決絕,我們府裏沒有一個仆人,你娘又早死,更沒人照顧你,還是留下她吧。”

武嶽峰冷眼看著自己的爹,心想讓我離尺紅丸遠點,卻不建議我休了她,真是老狐狸,便說:“我已下決定,一會寫休書,至於照顧,不必了!”

武穆見武嶽峰神色陰冷,知道自己兒子向來如此,把尺紅丸這個妖精攆走算是腦子開光,說:“你好自為之,我去參加早朝,別到處惹事!”武穆一甩袖子,匆匆離去。

獨自坐在冷清的草微堂吃早飯,心卻並不孤獨。

武嶽峰走出門外,對一護衛揮手,護衛過來後說:“武公子,什麼事?”

他眼縫看人乃是習慣,武嶽峰說:“我需要紙筆,一會兒我寫完休書,你直接送走尺紅丸,告訴她該回哪回哪去。”

護衛神色嚴峻,遲疑片刻,說:“好,我會辦妥!”

入夜,三更後,武嶽峰的屋子燈火通明,雖然現在已經是除夕,巨大的京城沒有一點新年的氛圍。

秦國還是一片新年快樂的好氛圍,隻有京師正中的核心圈這麼嚴肅。

武嶽峰還在思考怎麼破解如今的困局,門突然被敲響。

武穆臉色鐵青,武嶽峰向旁一讓,問道:“爹,怎麼了?”

武穆搖搖頭,進入屋內,坐下後雙手捧著茶杯,說:“兒子,你也要成家了,成家後準備住在哪裏?”

武嶽峰瀟灑坐下,風吹的燭火一晃,回答:“住在府裏吧,我不想搬出去。”

武穆把手放在耳朵上,示意武嶽峰提起武功傾聽,聲如蚊蠅說:“嶽峰,為何不搬到蜂巢府內,那樣離權利核心更近,對爹也更有好處。”

武嶽峰功聚雙耳,知道類似對話不是一次,但是自己以前大多叛逆,少數時間才會給親爹點麵子。

武嶽峰無聲而笑,不過這笑意在飄渺的燈光中顯得更陰險,小聲說:“爹,我們住在京師核心圈內,和蜂巢府有何區別,府內護衛剛剛過百我們都沒什麼辦法,進了蜂巢府不是更被動。”

武穆聽見後,神色有些思索,反應有些異常,他以更小的聲音說:“又不是要謀反,是讓你多結交些朋友。”

武嶽峰本想拍拍武穆的肩膀,但是一想雙方的身份便忍住。

武穆年剛四十,頭發有少許花白,一臉疲憊的樣子,武嶽峰說:“爹,你要尊重我的決定!”

武穆直視武嶽峰,有些詫異,片刻後苦笑離去。

“這便宜爹不愧為秦之重臣,不僅陰狠深沉,連和兒子講話都不說透。武穆無非是想讓自己入蜂巢府,巴結現今皇帝尉遲綱,卻說結交些朋友。現在的蜂巢府不再是過去了,雖大臣如雲,但無權臣!”

武嶽峰不再想這些惱人的事。

武穆身為農部首席大臣,最近遇到的大雪凍害不是難以過去的坎,對明年的收成有好處也說不定。武穆還在修建孔州連吳州的水渠之事被財部的唐碌山刁難,但有王靜冉的爹,主管工部的王羲之幫襯,應該難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