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年和李旺隻聽到這麼多,然後就被梅蘭德打發出去了,他們將那七名昏迷不醒的妖修也給抬出去了,與前兩天抓到的四名凶徒關押在一起。
這時田迷鼠以神念道:“梅長老讓我盡展神通法力,卻又要我輸得幹淨利索,我已經做到了。其實剛才交手之時,我已領略了梅長老的手段,假如真的是生死想搏,恐怕我生還的機會很小!”
梅蘭德背手道:“所以說我不殺你,隻是可以不殺你,假如放了你,也絕不會怕你再來找我什麼麻煩。但對於你這樣的高手,我必須斷絕後患,演了剛才那場戲,你自願受任道友的縛靈印,在這個冬天不得再露麵,待我們安然離開之後方可離開。將來隻要此營地中的修士尚未全部撤離,若有人襲擊,你也得出手保護他們。”
田迷鼠點頭道:“莫說是事先答應好的條件,就算剛才那番鬥法,其實我也是真的輸給了你、並非有意相讓。隻是讓梅長老贏得這麼輕鬆卻又毫無破綻,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我立下的誓言,必當遵守。”
任道直則給了田迷鼠一記縛靈印,與其他被抓來的妖修相比,所施展的手段不一樣,法力之強大,並不是將田迷鼠打回原身,而是讓他保持人形不得變化為原身,同時也自願受封印束縛,至少三個月內施展不了神通法術。
梅蘭德沒殺田迷鼠,但也沒放他走,而田迷鼠對梅蘭德的計劃不再有任何威脅,這段時間也不會再露麵,外人恐怕會猜測這位妖王已經被斬了。這時任道直又問道:“貓頭鷹啊,你說那日變故發生之時,你正飛在穀口附近的高崖上,可知山崩是如何出現的?”
田迷鼠答道:“若是你們方才殺了我或我的屬下,便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此刻倒是問對人了,我當時恰好看見了,那場麵很像是一場意外。”
田妖王當時飛在穀口附近的高空,附近也有不少禽妖化成原身飛進飛出,他本沒有特別注意誰。這些禽妖既然留在雪山碧玉湖,當然也要鑿建巢穴,與一般的獸妖不同,他們的巢穴往往都選擇在盆地邊緣的高崖上,利用很多天然岩隙和洞穴可以進行鑿建。
有一隻孔雀想趁這寧靜祥和的天氣,就在穀口上方的高崖中建造洞府。田妖王的視線掃過,看見它找到了一處岩層中的洞穴,想用法力鑿建使之更大更深。過了不久,就在那個位置風化的岩層坍塌,然後又引起連鎖的反應,穀口處的高崖上山崩了。
田迷鼠發現了一隻孔雀曾在高崖上鑿建巢穴,後來山崩時,神識中感應到的連鎖崩坍始發地點也在那個方位。他帶來的七名手下當時就站在離穀口不遠處,他當然關心的是這些人,見他們無恙脫險才鬆了一口氣,而那隻孔雀已不知去向。
田迷鼠以神念向梅蘭德與任道直回憶了當日所見,他當時並沒有留意。梅蘭德與任道直也分辨不清那是一隻什麼樣的孔雀,隻知是一隻雄孔雀。
待兩人回到營地中央的洞府,向眾高人轉述此事。雲端午沉著臉道:“若說雄孔雀,心性如此陰毒者,就我所知,有一位出自武陵鄉的妖修孔琦。”他介紹了孔琦與成天樂在武陵鄉打過的交道,以及其人的心性、他與成天樂可能結下的仇怨。
史天一皺眉道:“若是有意為之,其人怨毒之心未免太狠了吧?除了成總之外,穀口處還有近百人呢!”
梅蘭德冷冷道:“天下就有這樣的人,當然也有這樣的妖修,那孔琦居然也和劉大有攪在了一起,那位劉宗主可真會交朋友!就田迷鼠所見,不能確定那孔雀是否故意,也不能確定它是否就是孔琦。我們隻是猜測其人及其動機,卻沒有任何證據,且心中有數留待日後追究吧,當務之急是趕緊完成計劃。”
說話間雪山盆地中冰雪狂飆又起,白茫茫一片肆虐呼號。眾人則在洞府中定坐涵養神氣,靜靜的等待這一輪狂暴的寒潮結束,這一等就是四天五夜。
到了第五天,冰雪狂飆終於再度暫時停歇,太陽升起之時,雪山盆地中風勢較小,雲層也暫時散開,難得的視野清晰。眾高人結陣又飛到了湖麵上,在與前幾次同樣的地點鑿開冰層,範妖王又一次入水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