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紮什倫布寺轉了一圈,當晚就住在日喀則,成天樂仍然進入畫卷世界與小韶相見雙修。雖然是在高原險絕之地,但這一路風光無限美,成天樂的日子也過得極美。
次日從日喀則出發前往珠峰,公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起伏荒原,生長著貼地的野草,在一片深褐中於近處能看出些許綠意,而遠方是湛藍的天空。車行至中午,望見一片皚皚雪山,可是車朝著雪山走了很遠,雪山還在那裏,仿佛始終無法到達。
成天樂一路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異狀,坐在副駕視線穿過車窗,不止一次看見有鷹在高原上飛過,可是他也分不清是什麼樣的鷹。訾浩藏在他的曲池穴中沒有露過麵,而盛龍偶爾鑽出袖子,這隻可愛的“小鬆鼠”讓同車的人很好奇也很驚訝,給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樂趣。
坐在後排的姑娘伸手摸著它毛絨絨的後背和尾巴道:“好可愛的小東西呀,它怎麼一點高原反應都沒有呢?”
盛龍抬眼望著成天樂,神情很委屈的樣子。而成天樂在元神中說道:“摸兩下又怎麼了?注意,可千萬別在車裏放屁。”
地勢越走越高,氣溫越來越低,空氣也越來越稀薄,他們已經穿過了海拔五千米的雪線,路途上人煙越來越稀少,過了定日縣之後,沿途已少見牧民。越野車盤山而上,周圍的山上連貼地的野草也幾乎不見蹤影。成天樂默默感受著這天地間的蒼茫意境,望著車窗外的景色。
車行入一個山口,成天樂莫名覺得周圍山峰上的光影呈現出酷似人臉五官的巨大圖案,元神中也有某種難以形容的被注視感。不僅一座山,周圍的幾座山皆是如此,山不僅有臉譜,而且仿佛有性別,不知已俯瞰了這山穀多少年代,默默注視著行色匆匆的旅人。
這威嚴的注視不知有何含義,仿佛它們隻是看客,旁觀著時間的流逝、天地的變遷,為這荒涼神秘的高原增添了天地靈息。或許這隻是恍惚的錯覺,成天樂坐車匆匆而過,未及去細察究竟,內心卻感歎著這不可思議的神奇。
……
車隊於下午到達了珠峰腳下。這裏有世上最高的寺廟絨布寺,在絨布寺旁有供遊客住宿的旅館,但是條件非常簡陋,既然要到這種地方來參觀,必然要克服很多困難。
成天樂並不是來登珠峰的,但既然來到了這裏,自然想觀賞這世界第一高峰的模樣。珠峰大本營在珠峰腳下,是未攜帶登山裝備的普通遊客所能到達的極限位置,與珠峰峰頂直線距離約有二十公裏,站在這裏可以將珠穆朗瑪峰以及雪山上的冰川看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清晨,成天樂首先走進了絨布寺,這座世上最高的寺院卻籍籍無名,就連遊客也沒有幾個。到這裏來的人都是衝著珠峰去的,而且沿途各種寺廟都已經看的太多了。這是成天樂此行走進的第三座寺廟,也是最小、最高的一座。
絨布寺也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築群,大體看上下分五層,就像一個小小的村落,其實成天樂昨天晚上就住在絨布寺的客房裏。這裏曾是珠峰腳下唯一能提供住宿房屋的地方,現在在絨布寺附近又建了一個賓館,前方幾公裏處還有一個帳篷區。
成天樂進入寺廟的時候時間還很早,佛塔、白牆、經幡都透著高原上的寒意,成天樂進入寺廟虛掩的大門轉了半天也沒看見僧人。直至他爬上木樓梯來到正殿,才看見了一僧一尼,不由得微微一怔。
訾浩暗中說道:“這座廟有意思,居然是僧尼混居的!”
成天樂上前問好,拜了該殿供奉的祖師並掏了香火錢,僧人露出了笑容。
在一僧一尼的指引下,成天樂出了主殿,順著石頭砌成的台階向南一拐,來到一個小平台,前麵又是一個木樓梯。周圍有很多建築,僧尼卻特意領著他來到此處參拜。成天樂爬上了吱吱呀呀作響的樓梯,打開一個木門,進去之後是一座依山而建的佛殿。帷幔低垂,擋住了佛像的頭部,看不清所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