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發出的地方很偏僻,離大街也比較遠,如果換一個人是根本聽不清的。成天樂開車從主幹道拐彎進入一條很黑的街,當然會習慣性的減速,恰好聽見了。他聽見了也就等於“耗子”聽見了,“耗子”在腦海中叫道:“外麵有情況,去看看啊?前麵有石頭,你的車過不去,反正非停不可了!”
“耗子”也感應的很清楚,前麵的路上不知道被誰放了幾塊石頭,灰乎乎的顏色幾乎看不清。假如成天樂繼續往前開的話,石頭就會蹭到車的底盤上,他不停車也得停車。
成天樂刹車熄火,開門下了車,黑色的奔馳恰巧就停在那幾塊石頭前麵,也不知道他是想見義勇為去救人、還是想去搬開路上的石頭?就在這時,意外的狀況陡然發生!成天樂突然把打開的車門狠狠往回一關,又用力向外一開,手扶車門的身體閃了兩下,伴隨著兩聲慘叫——有兩個突然從綠化帶中躥出來的家夥倒在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事呢?成天樂剛剛站定,手還沒有離開車門,旁邊的灌木叢中就蹦出來一個人,揮起一件家夥直擊他的後背。與此同時,前麵也有一個人跳出來,舞著一根棒子帶著風聲衝腦門就打。
“耗子”剛才說“外麵有情況”,指的不僅是小巷裏的呼救聲,也包括前麵的石頭和綠化帶裏的人。
成天樂是個好孩子,以前雖然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人也沒太大出息,但很少打架鬧事,他也不會打架,至於十八般武藝更是一般都不會,想抄家夥的時候該抄什麼都不知道。若是以前遇到這種狀況,肯定是當場被打倒、連個反應都沒有。可如今的成總,已遠非當初的樂樂,一個人正在拖地時能轉身接住身後落下的盤子,他的反應得有多快?
他雖然看不見身後的情況,卻早已清晰的感應到,那個人撲過來的時候,他隻是微微往旁邊一閃身,歹徒手裏的家夥就掄空了。成天樂能抓著什麼算什麼,閃開身子把車門狠狠往回一扣,沉重的車門邊緣正砸在襲擊者的胸腹間,襲擊者反而成了遇襲者,根本沒反應過來。
胸腹一帶是格鬥中的空門,沒有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被打中,會有一種內髒移位、全身都要抽筋的感覺。那人當時就口味白沫倒在了車上,後腦還在車門框上砸了一下當場暈了過去。
狀況還沒完,前麵那名歹徒也蹦出來了,手上的棒子正淩空打來。成天樂稍一偏頭就讓過去了,手掀車門又向前猛的一開。車門的上沿正頂在那人的腋下,隻聽一聲輕響,他的肩膀脫臼了、手中的短棒哐當落地。整個車門正麵砸在歹徒的軟肋上,下沿還把他的小腿迎麵骨給磕傷了,那人慘叫一聲也是仰麵倒地抽搐不起。
整個過程不過是一眨眼,成天樂連想都來不及多想,純粹是根據反應的下意識動作。這段時間的修煉雖然不是在健身房拉器、材舉杠鈴,但不知不覺中他的爆發力變得很強,力氣也比以前大的多,更重要的是身體動作極為協調。
甩車門打倒兩人,成天樂沒有停留在原地,隨即衝進了綠化帶,身形在冬青樹叢和香樟樹影中穿過,也是閃了兩閃、頓了兩頓,伴隨著兩聲慘叫,他就跳出數叢衝進了街邊的巷口。
樹叢裏也有兩個家夥,一個人已經站起來,在一棵香樟樹的陰影下;另一個人還在灌木叢後麵貓著身子,右手拿著一根棍子。假如成天樂從樹叢中走過來,他蹲在那裏一棍子掃在腿上,當場就能把成天樂放倒,可惜他也沒撈著機會。成天樂就像早知道他在那裏,一腳邁過灌木叢,正踏在他的右小臂上。哢嚓一聲小臂骨折了,此人發出一聲慘叫。
成天樂右腳踩人、左腳站穩,身子順勢向前一栽,腦袋一低躲開了樹下那人揮起的短棒,肩頭正撞在對方的心窩裏。這一下撞得很實,這個部位就算不用太大力氣,借著體重前衝、肩膀頂一下也能讓人五髒六腑翻騰。那人“嗷”的一聲當場翻了白眼,被撞得靠在了樹上,手按胸口滑坐於地,也是半天爬不起來。
四個人四根棒子,根本就沒攔住成天樂,這時巷口處又蹦出來兩個人,黑暗中閃著霜雪般的反光,那是他們手中的兩把西瓜刀。
除了街邊慘叫之後的呻吟,夜色仍然很安靜,樹影婆娑連風聲都沒有。成天樂卻在腦海中聽見“耗子”興奮的大喊:“打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