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坐了半天,終於使勁甩了甩頭,不再瞎琢磨耽誤正經事,又再度入境練功。他第二天和“耗子”提起了這件事,沒想到不諳世事的“耗子”這次卻一語點破了關鍵。“耗子”沒有分析這件事也分析不明白,隻是對成天樂說道:“這沒什麼麻煩啊,想解決的話很簡單……”
聽了“耗子”的話,成天樂也恍然大悟,解決這件事確實很簡單,就看那位葉主任知不知道張瀟瀟的底細了。整個一白天,成天樂也忍不住惦記著,不知道葉主任聯係上鄭朗沒有、假如聯係上又談得如何?
到了晚上成天樂上班了,這已經是本周連續第五個交易日,明天就該周末放假了。一直到後半夜,鄭朗還是沒有來,成天樂正準備練功,桌上的辦公電話突然響了。成天樂的這部座機基本上就是個擺設,一個禮拜也難得響幾次,員工找他有事,除了前台人員之外都會直接敲門;總公司找他有事,基本上都打手機。
誰會大半夜打這個號碼呢?成天樂接起電話就是一愣,那邊居然是鄭朗的聲音!
鄭朗在電話裏語氣生硬的說道:“成總,我很少給不熟的人留下聯係方式,張瀟瀟的學校隻知道我在你那裏炒彙,一定是找去了吧?我的聯係方式也是你提供的嘍?不要不承認,不是你也是你!既然你好管閑事,那就管到底吧。我已經告訴那個葉主任了,委托你和他們談,看看你怎麼擺平!”
鄭朗如此說,成天樂聽著不禁有些來氣。雖說按規定他是不應該透露鄭朗的私人信息,但畢竟事出有因。鄭朗在外麵惹事,不論出於什麼目的,人家卻找到外彙交易部來了,那麼成天樂告訴對方鄭朗的聯係方式,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不論換誰做交易部的領導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又沒有泄露與外彙操作和賬號資料有關的信息!更何況,既然鄭朗打電話威脅學校,敢作就敢當啊,連個手機號都不留,讓人找到成天樂這兒算怎麼回事?而且成天樂也沒有惡意,隻是希望鄭朗能把事情給解決了。
想到這裏,他在電話裏解釋道:“鄭朗啊,昨天XX大學的校辦主任找到我這裏來了,你既然為了女朋友的事打電話給學校,又為何不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呢?你想找學校什麼麻煩我管不著,從個人的角度也支持和同情你。但你既然這麼做了,總得讓人有溝通的機會啊?張瀟瀟畢竟是學校的職工,你還不是她老公,把人帶走了第二天還不見她去上班,按照正常的道理,單位報個失蹤都可以啊!人家隻是不想把事鬧大,也很有誠意想找你好好談談。”
鄭朗在電話裏冷笑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張瀟瀟的事情更不用你操心。那個學校的破工作,不要了又能怎麼樣,我的女人我自然能養活她!”
成天樂忍不住多勸了一句:“你就靠炒外彙嗎?萬一有什麼市場風險,也是很難說的。再說了,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總歸不錯,你有沒有問過人家的意見?”
鄭朗在電話裏冷笑之意更濃:“成總啊,你還真愛瞎操心管閑事。我剛才已經說了,既然你管了閑事就管到底吧,學校再來人就去找你。你給他們提供了我的聯係方式,我就繼續要你應付他們,否則的話我會向你們總公司投訴的!”
成天樂無奈道:“鄭朗啊,你投訴我倒不要緊,我自會向公司解釋,該接受什麼處罰就接受什麼處罰,但你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啊?是想要學校道歉還是做整改、或者保證今後不再出這樣的事、要麼賠償你什麼損失?有想法就盡管說出來唄,直接告訴對方不就得了。”
鄭朗:“我就是想出口氣,讓他們都倒黴,沒別的要求!”說完就掛了電話。
成天樂拿著話筒愣了半天,他終於也領教到鄭朗的個性了。鄭朗不僅要報複學校,順便連成天樂都一起報複了,他的衝動之中還包含著善於分析外彙行情所具有的縝密思路。這讓成天樂很是難受,卻又有苦說不出。恰在這時,又有客人來訪,還是昨天的葉主任,但這回又多了兩個人,分別是學校的宣傳部長和保衛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