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樂美女見得多了,就算生活中沒有密切交往的,大街上也有很多可以養眼的嘛。但這個姑娘卻不太一樣,不似劉書君那種欲迎還拒、一時看不透的誘惑;也不像吳小溪那樣純真爛漫、自然美麗的吸引。她給人的感覺、尤其是給男人的感覺,一眼看見就有種說不清的欲望萌動,仿佛想擁有什麼似的。
在這裏有時間又有閑錢炒外彙的客戶大多都很有來頭,當這姑娘跟著男朋友走過休息大廳時,偶爾被其他客戶看見,往往眼中都會流露出羨慕或貪涎的神色,又帶著“名花已有主”的遺憾。成天樂的工作態度很認真,他每天都會在交易時間開始前就趕到,基本上比所有客戶來得都早。而那姑娘的男朋友,經常是第一個到交易部的客戶,大多也是最後一個走的。
這姑娘第一次來的時候,成天樂恰好在電腦前檢查交易部各個角落的情況,他的電腦與技術支持部的各處監控鏡頭是相連的,無意中就看見了這個姑娘從休息大廳走過。雖然是監視屏幕裏,成天樂也不禁眼神一亮、心神微微一蕩。這姑娘可真夠勾人的,卻又形容不清楚她究竟是身體的哪一部分勾人?
更意外的是,成天樂居然認出她來了!在花總請客的私人會所裏,那一晚成天樂見過她。記得當時有兩名穿著輕紗彩衣的姑娘走到水中起舞,長袖漫卷香霧四散,舞姿妙曼至極,半醉的成天樂看得都有點癡了,其中特別動人的那位姑娘就是她!
後來成天樂點了宮燈上繪著妲已的那幅美人圖,不僅是因為對古代傳說故事的好奇、想過一把荒淫帝王的癮,也是因為那幅圖畫的特別妖媚,隱約有點像在水麵上跳舞的那位姑娘。但是後來成天樂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那進屋的“妲已”與畫上是一模一樣的,然後醒來就在宿舍裏抱著那根瓠子。
姑娘當時穿的是半透明的輕紗舞衣,妙曼的身子在燈光中時隱時現,舞到酣處頗有形骸放浪之感;而出現在交易部中時,卻穿著規規矩矩的休閑衣褲,神情姿態也完全不一樣,顯得非常乖巧恬靜。但成天樂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也許是因為印象很深,也許是因為他的眼力已超常的敏銳。
成天樂調出客戶資料查看,那個小夥子名叫鄭朗,這個月剛滿二十四歲,很年輕,看身份證號碼並不是在蘇州出生的本地人。他的資金量不大,賬麵盈虧餘額大約在七八十萬的樣子,在這樣的外彙交易部中,算是資金量最小的那一批客戶了。
通常情況下,他可能隻是一個交易部不太愛伺候的小客戶,但成天樂對他卻印象很深,因為這個鄭朗不僅經常是來的最早、走的最晚的,而且也是交易部中看盤最認真、最投入的。隻要一坐到盤麵前,鄭朗幾乎就立刻進入到一種渾然忘我的狀態,仿佛是成天樂修煉時的凝神入境。但他所入的“境”卻不是天地萬物,而是眼前變幻莫測的外彙行情。
成天樂又查了一下鄭朗的賬戶交易情況,他這位總經理所能看到的記錄都是從兩個半月前開始的,以前的資料電腦上沒有。他發現這個鄭朗雖然整夜都在看盤,但出手的次數並不多,而且對行情判斷的非常準確,兩個半月前他的賬戶盈虧總計餘額是五十來萬,此刻已經快八十萬了。
今天是鄭朗第一次帶女朋友來新交易部“過夜”,那女孩不是這裏的客戶,成天樂當然查不到她的資料,於是打了個電話把“老員工”畢然叫來了。畢然不知道領導有何要事,聽說是在問鄭朗的情況,他有些詭秘的笑道:“成總,你也對鄭朗的女朋友感興趣?實話告訴你吧,以前不少客戶都私下打聽過,你問我就問對了!”
原來這個鄭朗是外地到蘇州上學的一名大學生,他本應該在今年夏天畢業,但就在畢業前夕因為打架鬥毆事件被學校開除了,很可惜的沒有拿到大學畢業證。他當時在酒吧裏為了一個女孩和人打架,失手把對方給打傷了,傷者恰好是他們學校某領導的兒子。被開除之後,那個女孩成了他的女朋友,鄭朗就留在了蘇州,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