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成天樂再看見於飛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種心理優勢,仿佛幾天不見自己就變得比他高明了似的。這種微妙的心態變化,無非來源於他的“神功已成”,自我感覺暫時有些飄飄然。
打電話就打吧,先上樓吃飯,結果大家就坐在那裏幹等著他呢,成天樂一進屋就問道:“怎麼了,還不開飯,大家難道不餓嗎?”
洪經理坐在桌邊喊道:“都在等你呢!怎麼今天下課這麼長時間才回來?你還沒做飯呢,我們吃什麼?”
成天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段時間都是他搶著給大家做飯的。別提做飯了,房間都是他打掃的,地板和衛生間的磁磚也是擦了一遍又一遍。成天樂那麼做,並不是因為他天生就是多麼的勤勞樸實,無非是為了克服那種難以形容的欲念衝動。可是今天的情況變了,他的身心狀態已恢複了正常,而且“神功已成”,於是說不幹就不幹了,連想都沒多想。今天中午壓根就把做飯的事給忘了,在路上溜溜達達的跟“耗子”聊了半天。
聽洪經理這麼說,成天樂指著門邊上貼的一張紙瞪眼道:“等我幹什麼?今天明明輪到你做飯啊,值勤表上都寫著呢,我還等著吃呢!你怎麼還不做?”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成天樂說的不錯,今天的確該洪經理做飯,但是這段日子一直是成天樂搶著做飯、打掃房間,別人想幹也插不上手啊,也就樂得輕閑享受了。可今天這小子怎麼轉性子了?洪經理呐呐的說道:“成經理,每天不都是你搶著做飯嗎?”
成天樂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道:“我媽常說一句話——不要拿客氣當福氣!今天我可沒有主動搶著做啊,我有事回來的晚,該你做的飯就不做啦?……幫人也得你情我願,你也不能在這傻等啊,快去做飯吧,大家都餓了。”
洪經理被他說的臉通紅,起身去做飯了。莫思主動給他拿來碗筷,成天樂很自然的貼著她坐下,也不故意閃了,肩膀蹭在一起感覺軟軟的很舒服。吃完飯大家都習慣性的把碗一推,因為按照這段日子以來的慣例,成天樂會主動拿去洗的。但是今天成天樂也把碗一推,扭頭衝於飛道:“走吧,我們打電話去,別讓大胖等著急了!”
於飛好氣又好笑道:“大胖急什麼?他又不知道你要打電話。”
成天樂:“他不急你急,你不急我還急呢!”
打電話的地方與上次不一樣,又換了套一室一廳結構的單元房,但話機還是原先的那一部,因為聽筒上有一道明顯的劃痕。成天樂雖然沒有特地留意過,卻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們在客廳裏打電話,成天樂第一次主動施展了“神功”,知道裏屋有人而且是兩個,雖然看不見可是氣息莫名的很熟悉,是雲少閑和劉書君。不要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了,凝神一動念而已。
大胖與成天樂關係不錯,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鐵杆朋友之一,補習班畢業之後就在東北上的當地大學,與成天樂還經常有聯係。去年暑假的時候,大胖還帶著女朋友到SH旅遊,當時是成天樂幫著訂的快捷酒店,還陪著他們倆一起逛外灘、請他們吃飯。大胖今年夏天剛剛本科畢業,他老爸給他在高新區介紹了一份工作,上班還沒多久。
估摸著正是下午剛上班的時間,成天樂撥通了電話。大胖接通電話問道:“喂,哪位呀?”
成天樂:“大胖,我是成天樂!”
大胖驚喜道:“是你啊!最近忙啥呢,怎麼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成天樂:“最近在蘇州工作,還在鍛煉業務,確實忙了一些。……咦,怎麼有汽車喇叭聲音,你不在辦公室嗎?聽聲音好像在大街上……不對,你是在車裏,不是自己開車吧?開車接電話可要注意安全!”
大胖突然歎了一口氣道:“你的耳朵怎麼變得這麼靈?我在出租車上呢,我爸這幾天住院了,我媽在陪護,我去送飯。”
成天樂吃了一驚:“叔住院了?什麼問題啊,嚴重不嚴重?”
大胖:“唉!天天都有飯局,肯定是喝酒喝的,突發腦溢血,就在我上班的第二天。還好,不幸中的萬幸,送醫院很及時,經過搶救已經脫離危險期了,這兩個月還一直在住院觀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