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身死解情仇(1 / 2)

“嘭”

一聲槍聲打斷了神父正在念著的結婚誓詞,我覺得胸口一痛,不自覺地用手去捂著,看著指縫間的紅紅液體流出,在那白色的婚紗上蘊開,形成異常妖豔的圖案,抬眼看著我麵前的男人,他的眼裏有著驚恐,和怎麼也抹不去的沉痛,扭頭看向槍聲的來源,一個邪魅異常的男子正對著我溫柔的笑著,而手裏剛朝我開火的槍此時指著他自己的胸口,他的唇做出一個親吻的姿態,在我的大腦還來不及對現在的情況作出任何反應時,又一聲槍聲響起,而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人群有片刻的呆滯,接著是尖叫和嘈雜,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好像有人接住了我的身體,聲嘶力竭地喊著我的名字,可在這一大片混亂中,我卻清晰地聽到一個低沉的男子的聲音,仿佛很遠,又仿佛很近:“即使他肯陪你赴死,也晚了我一步,辛諾,你是我的了。”

一切似乎變得異常的詭異,我似乎飄到了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毫無生氣地癱倒在李絕牧的懷裏,然後眼前的一切漸漸遠去,聲音也開始消失,我真的徹底陷入了黑暗。

等我回過神來,發現周圍黑得有些陰森,前麵後麵長長的隊伍,是飄著走的‘人’,心中恐懼頓生,再看看自己,透過手掌,依然能看到無邊的黑暗,我是透明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尖叫,很明白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也許那樣的一生走盡,也沒有什麼可惜的。

想到那個婚禮上對我開槍的男子,是的,那樣邪魅帥氣的男人,那樣低沉好聽的聲音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莫沫,莫沫,他是我走過的三十年生命中的那個純純初戀,唯一一個不是因為辛家的原因而交往的男子。可是,我還是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真的曾經愛過他。

還記得我高中後選擇了家裏的安排,去英國念書,一個人在異鄉,孤孤單單地思念這個那時還是男孩的男人時,當我在聖誕節匆匆趕回家,隻為見他一麵時,他艱難地告訴我,由於時間和空間的距離,他已經有了另一個她的時候,我隻是淡然地笑了笑,並很誠懇的祝福他們。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掙紮和哀痛,知道如果自己挽留,他是會為我留下的。可是我沒有,心裏並沒有多少痛,隻是覺得哪裏生生的空了一塊,又仿佛鬆了口氣,一直以來我都不忍心看到,別人眼中意氣風發的白馬王子,這些年和我在一起,變得小心謹慎,唯我是喏。我告訴自己,不如讓他離去。

我是七十年代後出生的,所謂的改革開放,給了我們與男子等同的機會來展現自己的才智我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或者終究是以另一種方式來演繹紅顏命薄的悲劇,至少我,辛家的大小姐,一點都不快樂。

辛家是書香世家,卻也終於在所謂的改革開放中隨波逐流,開始經商。雖然都說無商不奸,但我一直以為,其實論狡猾奸詐,誰又能比得過所謂的讀書人呢。自古以來,能封候拜相的都是讀書人。商人再奸再詐,也不過是在一個領域內折騰,讀書人奸詐起來,是能改朝換代的。

所以辛家在商海一帆風順,更是以所謂的儒商自標,名利雙收。而我,則是努力地扮演一個智慧與美貌,古典的溫婉與現代的果斷並存的完美女人形象。童年,隻在夢裏出現。

兩年前,再次遇到莫沫的時候,我頂著李絕牧,李家未來繼承人的未婚妻頭銜,李家說穿了是官商,如今的軍政兩界有不少是他們老爺子當初的門生。而李家和辛家在整個南方都有不少合作項目,兩家都需要一個更緊密的關係在合作中取信對方,我和李絕牧的婚姻就是這樣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