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人就站在那裏沒有上前。
致遠身子僵了一下，僵硬的轉過頭，看著那人：“主子。”
“讓他們進來。”
再次瞪了劉蘇一眼，致遠冷哼了一聲，讓過身子，不再看劉蘇。
抱緊離歌，劉蘇竟然有些恍惚，從這邊看過去，玄夜的身體似乎很虛弱，她忙大步走過去。
“娘親。”離歌有些抗拒：“他就是父皇說的仇人。”
再次僵了一下身體，劉蘇低頭，臉色煞白：“小歌，他才是你父皇。”
一邊用手指著玄夜。
走得近了，才看真切，玄夜是倚在柱子上的，臉色蒼白無血，隻是眼底滿是笑意，依然是玄色長衫，隻是換了款式，換了質地。
劉蘇看著他，眼底一熱：“小夜！”
她的話哽在喉中。
“蘇蘇，過來。”玄夜一臉笑意，很虛浮，是身體太過虛弱吧，隻能倚在柱子上。
“娘親！”離歌卻一臉擔心的扯了劉蘇的衣家：“父皇說他是壞人。”
對於羅清的話，她每一句都記得深刻。
“離歌，他是你爹爹。”劉蘇低頭一臉認真，卻是麵無表情。
這樣的劉蘇讓小小的離歌有些懵，一時間隻是靜靜拿眼看她：“可是。”
“沒有可是，你是信娘親，還是信他？”劉蘇突然覺得無力，這些日子她說得已經夠多，可是離歌始終聽不進去。
是羅清的影響力太大了。
“蘇蘇，不要為難孩子。”玄夜淡淡的聲音飄過來，雖然看上去很虛弱，聲音卻底氣十足。
離歌又睜大眼睛看玄夜：“你不準傷害我娘，我會法術。”
小小的身體擋在劉蘇麵前。
讓劉蘇一時哭笑不得。
反手抱了她：“小歌，叫爹爹。”一邊向玄夜身邊走去。
“娘親……”離歌拉長的尾音，十分不願，她可是隨時都保持高度警惕的。
她一心以為眼前的男人會對她的娘親不利。
“小歌，如果你不叫他爹爹，就不要叫娘親了。”離歌雖然也離開劉蘇半年之久，卻是十分纏著劉蘇，幾日不見就在叫嚷，而且是言聽計從。
此時更是委屈的低著頭，不看對麵的玄夜。
“小歌！”劉蘇又加重了語氣，停在玄夜對麵。
離歌抬起小腦袋，深深看了玄夜一眼：“你不許傷害我娘，還有……爹爹！”叫得不情不願，聲音極低。
玄夜沒有上前，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
這些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到今天這樣的局麵，真是活該。
明明那樣愛的女子，卻險些死在自己手裏。
“小歌。”玄夜了輕喚了一聲：“乖。”
很多年以後，玄夜都認為，那是自己應該遭到的報應。
劉蘇又上前一步，到玄夜麵前，將離歌抱到他麵前：“女兒很好。”
他們做的那麼多，也隻為了保護這個女兒。
離歌別過臉不看玄夜，她就是打心裏的不喜歡他，將小腦袋埋進劉蘇的胸口，不言不語。
輕輕歎息，劉蘇再次冷下臉來。
“蘇蘇，算了，總歸是孩子，慢慢來吧，急不得。”玄夜卻笑了，他看著劉蘇和女兒在眼前，已經十分滿足了。
前所未有的滿足。
上了要出口的話，劉蘇也閉了閉眼，再睜開，一臉笑顏如花：“小夜，顏冰冰打進清國的皇城，所以，我趁這個機會將小歌送來這裏，你……可以將她帶回天界嗎？”
玄夜倚在柱子上的身體僵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
此時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小夜出什麼事了嗎？”劉蘇顧不上離歌，抬手去扶玄夜。
“沒事。”半晌，玄夜卻吐兩個字，幽幽笑著看劉蘇：“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和女兒的。”
“你……你的本體沒有歸原是嗎？”劉蘇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因為她去扶玄夜的手竟然穿過他的身體。
一時間大驚失色。
“還要些日子。”玄夜還是笑，然後，抬手反握了劉蘇，仍然是什麼也沒有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