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塵,她覺得,無論欠了什麼,都過去了,自己在他身邊,總讓他傷痕累累,不如離開,於他,於自己,於離玄夜,都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安頓好……我娘。”劉蘇又補了一句:“不能讓她有任何危險。”
這一點,她相信恢複靈力的竹青能做到。
竹青亦點頭,又抬眸深深的看劉蘇,其實他在等劉蘇開口讓自己幫助離玄夜,沒想到,等了半晌,都沒有下題,一時就兩人就僵在那裏。
動了一下:“你可以回到笛子裏,那塊木頭去領板子,相信一會兒就回來了。”劉蘇看了看不遠處扶動的樹枝,笑了笑,還真是一個呆子。
三十大板對於致遠不重也不輕,要是臥床休息半日,總能讓筋骨緩解一下,沒想到,這木頭又堅持來守在劉蘇身邊了。
將笛子斜掛在腰間,不過,這鳳袍趁不出那風雅的氣質來。
“沒死?”劉蘇看致遠,淡淡挑眉,一臉揶揄。
迎來致遠一個白眼。
這家夥終於可以有冷漠以外的表情了,隻是感覺有些像怨婦呢,那一臉的哀怨全是衝著劉蘇來的,隻怨劉蘇剛剛非禮了他吧。
聳了聳肩膀,劉蘇笑意更濃,自己好像還沒有做什麼……
夜晚如期臨至大地,劉蘇就在正和殿繞了整整一天,愣是沒有發現這裏有什麼問題,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這種正常,又不正常。
離玄華下朝後,來正和殿看了劉蘇一眼,眼底閃過殺意,不過轉瞬即逝,又換上了冷冰冰的眸子,再沒有提待寢之事。
或許是離玄華覺得,那日剛說了今夜待寢,他的妻兒便險些慘死,便知道劉蘇是因為待寢一事,從此再不敢提。
看來讓她愛上自己,這條路行不通。
堪堪拋了個媚眼給離玄華,劉蘇就坐在正和殿的玉石台前,反正今天便能離開了,一切恩怨都與自己無關了。
答應與竹青離開的那時起,她便放下了。
無論是恨,是愛,是情,是仇……
臉色鐵青的離玄華顯然沒想到劉蘇會如此,反而愣在那裏,瞪她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層不解,這女人還真是琢磨不透。
已經下令讓致遠去休息。
當然不會為了劉蘇而疏離致遠,離玄華這個人永遠都知道什麼更重要一些,他是這世界上永遠醒著的人吧。
隻可惜,急於求成,反而一事無成。
倒要看看今夜他要置這些候王將軍於何地。
四候王,四將軍,兩位王爺前後到了正和殿,接著尊卑之序坐好。
天色已經大黑,宮中四處張掛了彩色宮燈,仿佛今天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聽離玄華廢話了一陣子,又聽各位候王廢話了一陣子,都是對發兵一事的議見,仿佛是主張按兵不動的人更多些。
劉蘇見他們酒過三巡,大殿裏的氣氛顯然有些怪異了。
便起身離去。
後花園裏,在彩燈的映照下更美了幾分,五月的天氣,夜裏還是格外的涼,劉蘇窩在樹下,把玩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