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隻能用來自盡吧?”念塵心中一陣無力,家中竟隻有一柄匕首,連父親的佩劍也隨著父親下葬了,難道真的沒有出路了嗎?
念塵咬咬牙,提著匕首,衝出門去,直奔城外的森林。
森林裏不泛有千年古樹,巍峨磅礴的陰影籠罩了整個森林,念塵來到樹林的中心地帶,這裏一圈都是樹齡千年以上的存在。
念塵挑來揀去,選中了一節較直的樹枝,一匕首劃下去,竟沒什麼痕跡,不由一驚,繼而歡喜起來,這木頭削成劍,怕不比鐵劍弱上分毫。於是更加賣力起來。這一弄,便從下午弄到了傍晚,終於把這截樹枝截了下來。在手上掂了掂,分量還不輕。
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了,樹林裏野獸也該出沒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削劍也不急於一時。”念塵一番思量,便提著那節樹枝,往琅琊城的方向跑去。倒也平安的回到了城中。
回到家中,桌上還擺著詩怡做的晚飯,很清淡,念塵喝了點粥,便也回房了,但並沒有睡去,而是盤坐在榻上,靜下了心神,開始削劍。
他削的很慢,也很用心,神情肅穆而莊嚴,匕首在手中運轉的並不精巧,甚至有些拙劣,但就是這麼一點一點的開始了,劍柄,劍鄂,劍身,整整削了兩天兩夜,這兩天內,念塵沒有出門,誰也沒有見,沒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的進食,隻是一個勁的削劍,整個人好像著了魔似的,但神情總是那麼肅穆莊嚴,好像在幹一件無比嚴肅的事情,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他雖是墨家子弟,但也一心向往成為一名劍客。盡管他現在的實力,隻是不入流,連劍侍的資格都沒有,但就是有麼一個夢想,他也相信,他會成為一名劍客,劍俠,乃至劍聖,劍神。一位劍客為自己鑄劍,是一件莊嚴的事情,難到劍客為自己削劍,就不是一件莊嚴的事了嗎?
念塵舉起手中的劍,劍寬三指有餘四指不足,劍身長二尺七,劍柄劍鄂共長一尺,木紋隱隱勾勒出一幅幅圖案,似是而非。念塵滿意的看著手中的劍,微微一笑。然後,開始削劍刃。
削完一側後,他沉思一陣,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另一側,仍是鈍刃。
將木劍負於身後,走出臥室的門,這才忽然想起自己許久不曾進食了,家中環顧一圈,也沒有發現妹妹的身影,無奈,隻好自己去廚房做點吃的了。
吃完自己親手做的難以下咽的“食物”後,給妹妹留下一張紙條,便逕出門去,直出城門,來到城外一處破廟,持劍在手,回想起那天墨晴的一巴掌,開始揮劍,揮劍的速度很慢,但一直在調整劍的軌跡,一次,兩次,三次......直到軌跡終於穩定,便開始了加速,五秒一件,三秒一劍,兩秒一劍,一秒一劍,但到了一秒一劍後,速度卻提不起來了。
“這就到極限了嗎,這可不行啊,不能就這麼停下來啊。”念塵喃喃自語,又開始揮劍,一次,兩次,三次......自正午到日暮,隻是一個動作,不停地揮劍,但也隻能做到兩秒三劍,而人揮拳的極限是一秒七拳,以此類推,一秒即便不能揮出七掌,五六掌總是有的。也就是說,他可以襠下墨晴一掌,但後麵的,依舊無能為力,況且,墨晴不可能隻會揮掌,定然還有其他的武學是他沒見過的。
想到這裏,念塵心中一陣苦澀,但轉眼間又投入到揮劍的動作中。是,他墨念塵的天賦是差,但他不會輕言放棄,他的性格或許在外人看來是懦弱,但誰又知道他有多堅毅,他一個人要承擔多少的壓力,又要承受多少屈辱,可他就是這麼風輕雲淡,對信任他的人說,放心。然後轉身去麵對萬種艱難。仿佛,看到他那一襲青衫,便有了最大的依靠。
這,都源於他的信念。這,就是他敢對小莊說放心,對妹妹說說放心的原因。因為他,是墨念塵。很平凡,也很了不得的墨念塵。
天暗了下來,念塵還在揮劍,,汗如雨下,早已打濕了青衫,可他並沒有就此歇息的意思,隻是一劍接著一劍。
終於,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恢複體力。起身,他並沒有再次揮劍,而是將自己打理打理,讓自己看上去並不像揮了一天劍的樣子,拍拍身上的灰,提起木劍,負於身後,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