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到了樹林。
夜間的樹林密不透風，連月光都被阻攔在外，裏麵安靜地莫律和裴胤似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莫律從空間裏掏出兩個手電，遞給裴胤一個。
“小心一點，這裏麵可能有什麼東西藏在裏麵。”莫律先用了一個屏蔽符紙把這片樹林包裹起來，這樣，就算裏麵出來了什麼東西，外麵看起來都會一切如常，也就不會把別的人吸引過來。
裴胤點點頭，兩個人打開手電，走進樹林裏麵。
“哢嚓。”
“哢嚓。”
每走一步，就能聽見腳下踩碎的枯枝落葉發出的清脆的響聲。
莫律和裴胤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槐樹底下，槐樹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但是樹林裏並沒有風吹過來。
兩人站在槐樹前，槐樹的樹幹滿滿裂紋，就像是飽經滄桑的老人額頭上的紋路，上麵還刷著一層白色的塗白劑，但是已經掉了很多，露出裏麵黑漆漆的樹皮。
裴胤蹲下，檢查地上的土壤，土還是濕的，血腥味很新鮮，裴胤猜測最近也有新的血液往這裏填充。
“把這裏挖開吧。”莫律說。
樹葉抖動的聲音更加明顯了，就像是狂風卷過林捎。
裴胤左右看看，沒有找到可以挖土的工具，總不能拿手刨吧。
莫律想到自己的空間裏還有以前上山挖變異的草的鏟子，伸手摸了摸，找了出來。
“我來。”莫律蹲下。
裴胤繞著樹幹走了一圈，在另一邊說：“哥哥，你過來看。”
莫律走過去，裴胤說：“哥哥你看，這裏是新土。”
裴胤腳旁邊的土還很鬆散，像是被人挖開之後又填上的，上麵還有幾個鞋印，是被人踩平整的。
莫律一瞬間想到了上次在這裏遇見的那個男孩兒。
會是他嗎？
莫律蹲下，拿著鏟子開始挖，鏟子很小，莫律挖了大概十幾分鍾，才挖了一個小小的坑。
裴胤說：“我們一人挖一會兒吧。”
“好。”正好莫律也累了，他站起來，把手上的鏟子遞給裴胤。
就在裴胤等著他走開的時候，莫律突然站定在原地，痛呼一聲。
裴胤緊張地伸手想扶著莫律，問：“怎麼了？”
“等等等等。”莫律一把緊緊握著裴胤的胳膊，咬著牙根半天沒說話。
等腿上的電流感好一點之後，才說：“腿麻了。”
“先緩一緩。”裴胤定定地扶著莫律。
“好了。”等電流酥麻感過去之後，莫律才輕輕鬆開手，還悄摸摸捏了捏裴胤的手臂，還挺結實。
裴胤單膝跪地，也開始挖坑裏的土，挖著挖著感覺到挖到了什麼東西。
莫律蹲下：“應該就是這個了。”
莫律也伸手，撇開上麵的土。
是人的頭發！
“這是學校的學生嗎？”莫律問。
“應該不是，這兩個月學校放假，沒有學生，但是這個屍體還有土的濕潤度，是最近出現的屍體。”
莫律摸了摸屍體，發現屍體還沒有完全僵硬。
“不對。”莫律說，“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
裴胤並沒有印象。
“淩晨三四點下的，下得很大，但是沒下多久就停了，街道上麵沒水很正常，但是為什麼這周圍的泥土上也是幹的呢？而正巧這被挖開的土卻是濕的？”
裴胤抬頭，槐樹的樹葉和枝幹過於茂盛，把這裏的天空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光都透不進來：“會不會是槐樹把這裏遮嚴實了，雨水沒辦法留下來，而且本身雨也沒有下多久，如果下得久的話這裏才會有雨水流進來。”
“那這裏的土，就是有人從外麵帶進來的，那這具屍體，就是今天才埋下的！”莫律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