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開始了，操場上人山人海，曆任校長都被邀請回來，坐在嘉賓台的座位上。
後麵坐著的就是學校曆年來的優秀教師和各行各業的優秀校友。
裴胤給莫律講他在舞台左側。莫律抬眼望去，操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他擠進人群裏，看到了站在他老師旁邊的裴胤。
裴胤的老師看著很年輕，戴著一副眼鏡，很儒雅的模樣，讓人一眼看去就會覺得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真實寫照，但是他的臉色蒼白，身體很羸弱的樣子，他的身上穿著青白色中式斜扣的衣服，一叢青色的翠竹紋樣從肩部繡至腰間。
莫律走過去的時候裴胤還在微微彎腰和老師講話。
這也是莫律第一次見到裴胤這麼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裴胤。”莫律輕輕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在嘈雜的人群中更顯得幾不可聞，但是裴胤像是感覺到了莫律的到來一樣，他轉過頭，正好和看著他的莫律對視上。
莫律眼底含笑，繞過人群走了過去。
他走到了裴胤的身邊，也恭敬地喊了一聲老師好。
但是秦老師並不認識他。
“老師，這是莫律，我的朋友，不是一中的學生。”
“哦哦。”秦老師一副恍然大悟樣。
“秦老師，我叫莫律，‘莫問前路’的莫，自律的律。”
秦老師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個很漂亮的弧度：“莫律，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老師。”
秦老師低低地咳了兩聲。
莫律看見秦老師的周身有一股黑色的氣息，像是被什麼纏上了一樣，他看了眼在一旁站著的裴胤，裴胤衝他搖了搖頭。
陽光很燦爛，但是因為下過雨，所以空氣中都是一股濕潤的泥土和微風拂過樹林帶來的植物的氣息。金色的陽光灑在秦老師的臉上，他的臉蒼白得近乎透明。
莫律想要開口問秦老師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臨時搭建的舞台上，音樂響起，熱烈的開場舞在舞台上表演起來。明明這麼熱鬧的地方，周圍一片喧囂，秦老師卻有一種莫名的孤寂感，哪怕他的嘴角帶著笑，但是他的眼睛裏卻是悲傷的、寂寞的。
校慶也無非就是那些內容，節目表演，領導致辭，看著台上的節目，莫律拉著裴胤走開了一點，低聲問：“秦老師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裴胤也學著莫律的樣子低聲回道：“秦老師的身體一直就不是很好，年年都是這個樣子，一年比一年虛榮，去醫院檢查，醫生說秦老師的憂思過重，讓秦老師開心一點。”
“你看見他周圍的那團黑氣了嗎？那個就是鬼氣，我懷疑他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裴胤點點頭。
“我們晚上再來，這學校裏有不幹淨的東西，我剛才逛到了一片樹林，裏麵被柵欄圍住的那棵老槐樹都要成精了，而且我發現樹腳下的土壤是血液，有什麼人在用血來滋養它。”莫律說，“說起這個，我現在得馬上回去找人檢查一下這些土壤成分。”
“哥哥，你現在就要走了？”裴胤問。
“嗯對。”莫律說，“我這次的任務就是這所學校裏麵的事情，前幾天有學生意外死亡，而且屍體不見了，師父懷疑是有什麼東西在學校裏麵作祟，所以讓我來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