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見鬼的天氣,真讓人受不了。”艾伯特·哈裏斯公爵坐在馬車裏咒罵道。

早晨明明還是晴天,到了下午竟然又風又雨,今年是個寒冬,今天又似乎特別的冷,雖然他坐在羊毛毯子上,車中還放著炭爐,但還是讓他冷得不住地搓著手。

“公爵大人,就快到了。”坐在一旁的總管羅伯特,也拉緊了外套。

哈裏斯公爵有些無奈地聳了下肩:“要不是最近這邊的事情大多,這季節真該去度個假。”

“今年一定沒希望了,事實上您已經好幾年沒有出去過了。”羅伯特擦了下車窗上淡淡的霧氣,向外看了看。

馬車此時已經駛入了哈裏斯宮的專用車道,那橦古典又氣派的哥特式宮殿近在眼前,在這陰雨天,哈裏斯宮顯得更加莊嚴氣派,還透著一絲神秘。羅伯特想著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泡上一壺錫蘭紅茶,給哈裏斯公爵暖暖身子。

“該死,又怎麼了!”馬車忽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停了下來,哈裏斯公爵一個沒留神,險些跌倒,幸好他用手及時抓住了一旁的扶手,不然怕是就要和那個暖爐擁抱了。他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加上這陰冷潮濕的天氣,他的情緒變的糟糕透了,可以說一觸即發,眼看就要到家了,竟然還來個緊急刹停。

“公爵大人,實在對不起,但是--天啊!那是個人嗎?”車夫阿爾傑的聲音從外邊傳來,顯得十分驚慌。

“什麼?什麼人?”羅伯特奇怪的看向車窗外,不過除了還在下個不停的雨,和道路旁隨風搖晃的樹木,他什麼也沒看到。

“我看你一定是酒喝得太多了。”哈裏斯公爵說著打開車門,一陣涼風灌了進來,讓他打了個哆嗦,不過他還是踏出車門,向前望去。

青石路麵被雨打濕了,不像平時那種灰白的顏色,而是變成了深灰色,就在道路中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側躺在地上,沒錯,車夫說的對——那的確是個人。

他拉了下披肩,跳下馬車,走了過去,當他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時,他確定自己是見鬼了,而且是一個女鬼。

這女人幾乎全身赤*裸,身上穿了件奇怪的衣服——如果那能叫衣服的話,確切的說她隻是裹了一塊白色的床單,那被雨濕透了的頭發半蓋在臉頰上,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側臉,她的眼眸緊閉,若非身體還在輕輕顫動,他幾乎認為她已經死了。

她是誰?又怎麼會躺在這裏,那些護衛去哪兒了,沒人見到她進來嗎?

“我的天!公爵大人,她是什麼人啊?”羅伯特此時也走過來,看著地上的人說。

“阿爾傑,將她扶進去。”哈裏斯公爵愣了片刻後做出決定,衝著身邊已經嚇白了臉的阿爾傑說完,準備走回宮殿。

“公爵大人,我不敢,您知道麼,我覺得她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阿爾傑的聲音顫抖著。

“就算她是個鬼,這樣子也不能吃了你。”哈裏斯公爵有些氣急敗壞地轉過身低吼了一句。

“公爵大人,我真的不敢。”阿爾傑的語氣透著哀求。

“好了,好了,那你就把馬車趕回去吧。”哈裏斯公爵無奈地攤了下手,彎下身夾起那個女人向殿門走去。說是夾著,還不如說是拎著,雖然她被雨水浸濕了,可是似乎並沒有什麼重量。

一進大廳,他將那女人扔在了地上“來人。”他喊了一聲。

“公爵大人,您回來了,這是誰啊!”一個女仆忙走過來,看到了地上的人驚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