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運的是他偏偏還和這個猥瑣胖子住到了一起,小徐和啊璐住,李教授則一個人一間。這裏的住房很類似高角樓,一樓養家畜,二樓用來住人,房子後麵連著一片菜地,不同的是房頂也是飛簷的設計,看起來倒也落落大方。李教授和小徐放下行李便抱著相機出去了,陳睿也不知所蹤,隻有夏默洗了個澡倒在了床上。書記家的床是木製的,睡起來有些咯,但古香古色的也令人舒適。
還是要做點實質性工作啊。雖然沒有想明白李狗蛋的用意,好歹也要去打聽一下有關他的事才行。這裏看著很正常啊,實在想不出和那個畸形的死者有什麼關聯。
夏默一個翻身從本來就不高的木床上翻下,起身到走廊上去。大山空氣新鮮,風景優美,令人心曠神怡,不過到了晚上會顯得詭異異常,白天鬱鬱蔥蔥的大樹無異於張牙舞爪的鬼魅。
“李書記……”走到後院的菜地才看到房子的主人,和大城市裏的領導不同,他看起來像是淳樸的農民。
“我正在給你們準備晚飯呢,怎麼了?”李書記轉身用手肘擦了一下汗,“我們這的農家樂可是很不錯的哦。”憨厚的笑容讓人也感同身受。
“我想問您個事。”其實不知從何說起,他手中的線索寥寥無幾,“你們這有叫李狗蛋的嗎?”
“李狗蛋……”李書記的手裏是剛摘的白菜,和城市裏的相比確實讓人更有食欲,“我們村是沒有,但這山上有不少寨子,我也說不清,明天幫你問問。可是這名字也太沒代表性了,八成找不到,有照片什麼的不?”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畢竟是相對落後的地方,要是真有殘疾程度如此之高的男人恐怕活不了多久。那他到底是誰?有為什麼會在這裏呢?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頂,夏默沉醉了,在那裏又藏著些什麼呢?
晚餐算不上豐盛,但眾人早已饑腸轆轆,滿桌佳肴一掃而空。李教授他們忙了一整個下午,吃完飯後便起身回房。胖子此起彼伏的鼾聲驚天動地,夏默連翻十幾個身也無法入睡。
放屁臭死你啊!
兩張床是靠著兩邊的牆的,屁還沒放出來就被正對門的窗戶裏刮來的風完結了。
日後想起當天的經曆,夏默表示最後悔的事莫過於看著牆數星星。
又是一陣穿堂風刮過,原本漆黑一片的牆麵上出現了星星點點的亮斑,像是有生命的個體,上下躥動著,慢慢彙集成一個更為巨大的光束。
黑影出現在了牆體中間,慢慢的由小變大,像是要從牆裏麵爬出來一般。漸漸的清晰了起來,一個長發女人的模樣。
“靠,聊齋啊!”夏默此時卻無法移動身體,“鬼壓床?”是在做夢啊,做夢……夏默立刻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黑影幾乎和他麵對麵了,還是動不了。
怎麼辦?
夏默眯著眼觀察著現在的形勢,黑影一動不動,現在算是陷入了僵局。明明是虛假的幻想,但他卻覺得有一個人正趴在他身上嗅來嗅去,鼻子裏呼出的熱氣打在他身上,令人一陣頭皮發麻。
幾乎是一瞬間,黑影消失在了他的身邊,之前的壓迫感一掃而空,隻是還是翻不了身。唯一能動的隻有頭,在黑暗中慢慢的將脖子扭到身後,當然不是360°的那種,但也著實讓人毛骨悚然了。但更加可怕的是身後的場景,他清楚的看到陳睿的頭被黑影擰斷,血液飛濺,明明是影子,但夏默卻覺得它轉頭朝他微微一笑。
黑影的動作很快,一個飛身跳出窗外,夏默的束縛也被解開。立在窗邊,耳邊再也沒有陳睿猥瑣的呼聲,眼前隻有浸在血液中的無頭男屍,夏默心中百味浮沉。追還是不追?現在人死在他麵前,凶手消失無蹤,他豈不是最大的嫌疑人?
追!
來不及穿戴完整,夏默抓著陽台上的欄杆翻身躍出,好在樓房不高,屋後茂盛的樹林但是凶手藏身的絕佳地點。
即便是當機立斷的追了出來也不見了凶手蹤影,夏默發現的隻有被樹枝絆住一隻草鞋。版式普通,不過十分破舊,底子薄的幾乎見底,和夏天不符的草鞋十分潮濕,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
“我日啊,現在怎麼辦?”夏默剛剛太過匆忙穿著一條褲衩站在樹林中不知何去何從啊,現在回去不是很像是凶手!剛剛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太不真實了。現在再回去恐怕就不是是百口莫辯那麼簡單了,萬一他們嚴刑逼供怎麼辦啊,夏默渾身上下的毛孔都顫抖了起來,不知是太過寒冷還是被自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