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新科狀元來訪。”
聽著侍衛的通報,太子方才發怒的麵孔上,便洋溢出了幾分笑意,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這才開口:
“快請。”
葉晚舟隨著侍衛進入書房,便看到了一襲莽服,麵容溫潤的太子,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葉大人免禮。”
太子連忙從書桌後走了出來,伸手將葉晚舟扶了起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
“孤便知曉,你定能高中狀元。”
“多謝太子殿下誇獎。”
葉晚舟很是謙和的行了一禮。
太子看著眼前之人,心裏一陣唏噓:
之前葉晚舟在他眼裏,就是個依靠女人的窩囊廢,
雖有些才情,卻根本沒有半點能入他的眼,也就沒有半點想要拉攏的心思。
卻沒有想到,自己沒入眼的棋子,竟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嗬,老四這次倒是辦對了一件事。
他想著,臉上的笑意不由的又深了幾分,
可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葉晚舟卻是四皇子李瀟然的人。
在走上仕途的葉晚舟看來,
二皇子雖得皇上寵愛,可心性不佳,太過平庸,不堪造就。
且,有湖陽在青石鎮做下的一係列事情,他,已經對二皇子失望透頂,恨的徹底。
太子,雖占嫡占長,是正統的皇位繼承人,卻優柔寡斷,耳根子軟,聽信讒言,
若是身側沒有得力謀士,日後必然也成不了大氣,擔不起這江山重擔。
可四皇子李瀟然卻是不然,
雖明麵上不受皇上喜愛,可今日朝堂一事,他卻占盡了好處。
而且那殿試的考題,若非有皇上的授意,他豈會輕易猜到。
所以,他大膽的猜測,四皇子才是皇帝心中的最終人選。
且,四皇子心懷若穀,有野心,有謀略,身上亦是有能者居上的風範。
更重要的是,他實乃難得的一個知己。
四皇子答應過他,
他日,定尋得良機,請求陛下親自給他和韶華賜下婚約。
太子拍了拍葉晚舟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孤得葉大人,如魚得水,今日朝堂之上,若非有葉大人的提醒,孤豈會如此輕易的就打壓下老二的氣焰,還能在百官以及父皇麵前,大大的長臉。”
說起今日朝堂之上發生的事,太子便不由心有餘悸。
葉晚舟聞言,頓時便一副為主分憂的模樣開口:“能替太子解憂,是微臣的福分。當不得太子殿下如此誇讚,太子英明,即便是沒有微臣,也能輕易化解此次危機。”
“葉大人無需如此謙遜,日後,孤還有許多要仰仗葉大人的地方。”
太子說著,便又重重的歎了口氣,臉上是說不出的落寞之色。
“葉大人今日新中狀元,孤該為葉大人設宴才是,隻是,葉大人也知曉,孤剛剛被父皇訓斥,實在是不宜如此鋪張浪費,大肆設宴,隻怕,隻能委屈葉大人了。”
話語間,太子的臉上又露出了幾分頹色。
葉晚舟並不傻,他豈會猜不出太子有話要說,但既然太子不提,他也不願多煩神,隻當聽不懂,誠惶誠恐得回道:
“太子殿下言重了,能得太子如此厚愛,微臣感激不盡,設宴不過是虛無的表麵形式而已,無需計較。”
“葉大人能理解孤,孤真是太高興了。”太子滿臉的感動,後又狀似無意的開口問道,
“葉大人今日新科狀元遊街,可還順利?”
終於,太子還是問到了點子上,
葉晚舟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是不顯,
他也想起了今日遊街之時,那凱旋而歸的謝將軍,朝他投來的那冰冷而又滿是殺意的一眼,心中不知怎麼的,很是不安,
他與這年少將軍,並不相識,不知那滿是殺意的眼神從何而來?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拱手對太子回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今日遊街很是順利。”
他說著,微微頓了頓,又補充道:“隻是,遊街之時,遇到了謝將軍,他似乎對微臣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