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淺雲遊魚(1 / 2)

戈雲舉起半尺長的匕首,用力地在一塊枯木上劃過,刀鋒深深的紮進木塊的紋理中,發出‘格,格’聲,像是要把內心中的絕望情緒,盡是渲泄在這幾個簡單動作上。不覺中,匕首刻出了二十七道短小的橫紋,代表著戈雲已在這裏藏匿了二十七天,這是他在一個地點藏匿時間最為較長的。時間一長,他就會對這個地方產生依賴感,依賴即是信任,但這個時期,信任是對自己最不負責任的體顯。戈雲心中苦笑一聲‘竟然在這裏已二十七天,算下來,距上次的事件共有六十三日了吧’。神魔大戰後的第六十三個日子匕首刃身異彩流轉,柄部被戈雲緊緊的握在手中,似乎這是他最後的武器,也是最後的救命稻草,戈雲凝重的端視著匕首,神色中像是看著一位相互欣賞的誌同道合的友人,匕首甚是鋒利,他緩緩的放到左手衣袖中,縛在了手腕處由粗皮帶製成的刀套內,他的動作很慢,慢到似乎像是品著上等的茶水。他珍惜如今自己所做的任何一個小動作,因為每一個動作都可以消磨掉對他來說過多的時間。匕首是從一位女孩那裏奪過來的,戈雲回想,那次他還拿了一張地圖,一個精製的木盒,隨之,那群‘怪物’蜂擁而至荒涼無邊的沙漠,寸草不生,北風呼嘯,路卷黃沙,遮人雙眼,可視距離極是有限戈雲神情木然,狂沙如洪激不起他對大自然因冷漠而喝起的怒吼,即是怒吼他也償試多次,那又怎樣,方圓百裏無處可尋人煙,誰又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不甘。他看了看自己粗壯的手臂,他想不起自己的衣袖是何時被扯壞的,左臂暴露在烈日和厲風中,早已結疤的肩膀處似又開裂般,傷口猙獰難看,這道疤便是上次取地圖拿木盒時所付出的代價,他記得身上所有的傷疤是何而留,這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經曆,一段故事戈雲的雙臂繞過肩膀,極力環抱向後伸去,手指碰到後背,他的表情時而沮喪,時而怨恨,轉而又悲又喜,在這無人的沙丘上像個瘋子般,過了半個時辰,也許不安的情緒已被釋放,突然大喊一聲,又陷入異常的鎮定中,狂風並沒有因為他竭力的呐喊而停下,戈雲搖了搖頭,腦海剛剛混亂的各種片段被一一肅清,隻留下一個最清晰的鏡頭,他本不想再憶起,但背後觸之即痛的傷疤似乎並不給他這個機會一,青竹青瓦青石苔,墨紙墨布墨黑硯,兩兒耍槍舞文墨,獨老禪臥品幽茶時至深秋,傍晚霞光映襯林間,有種說不出的清幽山間幾落房舍炊煙渺渺,錯落相隔,眼看到了要開飯的時間,但最高處的一座院內,不時的傳來械鬥聲,再仔細聽,器械碰撞聲中還夾雜著少年的叫囂聲‘哢,哢,哢’器械碰撞之聲越來越急,停歇在院中樹梢上的鳥兒被驚的飛起,落下幾根白羽,羽毛飄飄然向下落去,木製躺椅下有個老者品著香濃的茶不以為意,老者把盞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回手伸出兩指,向上送去,幾根羽毛已到手中,他的動作很簡單,但出奇的快,老者把手中的羽毛放到盞杯旁,長袖一揮,那隻手已到了他的長須前,雙眼盯著院中兩人這裏雖然院子不大,卻很空曠,不像其它農院,耕田器具擺放隨處可見,院中兩名少年鬥的甚歡,雖大汗淋漓,但氣息很穩兩人手持木劍,你來我往,招招擊向對方要害之處,突然,穿黑色布衫的少年點足高起,手中木劍鬥轉星移,帶著強勁的厲風旋轉向對麵穿白布衫的少年,白衣少年冷靜異常,心道’小雲這招足點大地最忌速度和力度的協調不勻,我隻需攻他底盤便可破他,使他不攻自破’白衣少年雙腿微屈,右手木劍指向地麵,利用木劍軔性,左手化掌擊向劍柄,一道強風突起,白衣少年身體緊貼地麵向對方滑去,所過之處蕩起層層塵土,隻聽被塵土包圍的激鬥圈內,一聲驚呼,黑衣少年破塵摔出,身體直跌向院中老者身前,黑衣少年灰頭土臉,幹嘔一聲,很是不服,更是對自己的招數被破而不解,猛的鯉魚打滾挺身打算再次衝入塵中’夠啦,你已經輸了,不必再戰’一旁的老者離椅而起,要喝停這場已分定局的戰鬥,黑衣少年高喊而出’師傅,我隻是失誤,這不能定我為輸’,說著,執手中木劍就要飛身再戰,老者立喝道’站住,勝負以分,何必再作糾纏’老者聲如洪鍾,院內立刻靜作一片晚炊即粗茶淡飯,說不出的清貧,一盞油燈忽明忽暗,山中陰涼之意暗暗湧來,三人雖衣衫單薄,但絲毫未感到寒意老者拿著一根細小的木技在挑油燈的燈芯,燈芯更明亮了些,他撚了幾下白須兩眼精光射向收拾碗筷的兩名少年,悠然道’小魚你今天的掌起狂沙用的相當之妙,你深知自身內力充足之優拋,化掌擊劍,利用木劍彈性使自己進入敵圈,轉危為勝,實為智力過人,臨危不亂’白衣少年聽到老者讚賞自己傍晚時分所用招數,不由的心中自豪之情油然而生,站直了身體深深作揖,隨道’師父過獎了,是師兄承讓而已’老者欣慰的點了點頭,重又說道’而雲兒,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首先,你的那招鬥轉星移雖然妙極,但你內力平庸,劍招全然成為花架子,師父深知你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招數被破有些許不解,所以點出,因怕你以後獨創天下時被內力深厚之人三招之內把你性命取走’黑衣少年麵無表情,甚是冷酷平靜,淡然回道’師父說的極是,小雲以後必潛心修成內功’被兩位少年尊稱為師父的老者起身而立,走近兩人,雙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語氣凝重,低聲說道’你們明日清晨,起身到一線天見我’老者口中的雲兒和不知師父何意,也深知他們師父本人性格如此,沒有猶豫,紛紛點頭答應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因山間林霧漫布,隻能看到初陽的大概輪廓屋舍內,黑衣少年雲兒和白衣少年小魚睡眼惺忪,兩人連連打著哈欠,他們還是同昨日一樣穿著相同的薄衫,小魚洗滌完畢,忙著去做早餐,屋內留下雲兒一人坐在蒲團上打起坐來,他在修練內力,謹聽師父的教悔半盞茶的時間,屋外傳來小魚的喊聲’哥哥,早餐做好了’兩人風卷殘雲般吃了個大飽,小魚細心的打包一份,要帶給師父,雲兒返回屋內,小魚收拾桌上殘局,不多時分,雲兒提著兩隻一白一黑的包袱走了出來,順手把白色的丟向小魚’小魚,一線天的路程不遠但高,這些衣衫作為禦寒吧’,小魚手中拿著兩把鐵劍,一黑一白,輕笑道’接著’.兩人默契如一,說笑著向另一座高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