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諶一醒來就感覺後麵的不適,忍不住罵了一句:“操。”

罵完又覺得臉疼得厲害,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是一個很簡單的臥室,並不像一個家。

周圍沒有一個人,手撐在床上爬了起來,因為動作導致後麵撕裂的疼,差點讓程一諶扭曲了五官。

來到了衛生間瞧著鏡子裏麵的臉,一張僅僅有點熟悉的臉,樣子慘不忍睹,頭發像雞窩,說起來發根也很疼。

眼睛裏全是血絲,臉都腫了一大半。

程一諶努力睜大眼瞳,鏡子裏的人也睜大眼瞳,終於看到了一絲該看到的東西。

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怎麼,程一諶都沒什麼別的情緒了。

他就好像一個倒黴蛋,生來就亂竄進別人的身體裏,原身他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剛開始他還覺得愧疚,疑惑。

但時間和經曆已經磨掉了程一諶所有的感情,有誰比他更可憐呢?就像上一個世界,他明明有各種脫離,逃跑的辦法。

偏偏又不能,隻能蹲在監獄裏,接受煎熬,獄友的折磨,獄警的折磨。

不好的時候隨時隨地拉他“上陣”,好的時候像逗小狗一樣隨便扔兩根骨頭,就好像不知道在哪一世,程一諶聽過的一句話:

“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

有多蛋疼,就有多蛋疼。

接受了身體的資料,程一諶也就知道他現在是個當兵的娃,可惜,喜歡上了連長閆亭。

這也在程一諶的意料之中,每次都是這樣,從剛開始的懵懂,到現在的沒什麼感覺。

他要扮演每一個深深地愛著一個人,然後接受他的折磨,演奏出我愛你,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被拋棄,被背叛,被侮辱那算小事,也是經常發生的事。

最蛋疼的事!每次隻演一半程一諶就去下一個世界了!

就算程一諶有感情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偏偏他還啥都反抗不了,一反抗靈魂就會受到分離的痛苦。

什麼全世界背叛的痛,愛人拋棄的痛和這個比起來那也隻是被螞蟻咬著的感覺,根本沒感覺!!

洗幹淨的時候,房間的主人,也就是閆亭回來了,來人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五官深邃,皮膚較黑,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程一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程一諶說:“我回去了。”果然才走出幾步,靈魂就有要分散的節奏,瞳孔一縮,程一諶停了下來,才沒受到那地獄之苦。

身後的男人冷笑一聲:“走啊,你怎麼不走?舍不得是吧?你就這副德行,一個男人囉囉嗦嗦的,以後不知道哪個女人會看中你。”說著,眼中透露出厭惡。

程一諶把心中的話琢磨了幾遍,發現應該沒問題才說:“我不會喜歡上女人的。”說著轉過身堅定的看著男人。

這種眼神,程一諶用過多次,百試不厭,什麼時候都需要用它來震場子。

閆亭神色暗了暗:“你就是欠幹的命,既然這麼有精神下去跑一百圈再吃飯!”

“是!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