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宣布,石竹伯爵凱恩?阿齊伯特與其子貝納德?阿齊伯特犯有謀亂罪,私囤武器罪,殺人罪,實施恐怖主義罪及**,反帝國罪,數罪並罰,處於死刑,立即執行!”
“而石竹伯爵妻子諾拉?朱恩,女兒珍娜?阿齊伯特,侄子龐諾斯?阿齊伯特等及其下仆人137人,明知凱恩?阿齊伯特私囤武器卻並不通報治安所,犯有包庇罪,處以1~3年的苦役,念珍娜?阿齊伯特懷有身孕,緩期2年執行!”
“以上審判決定為最終決意,在諸神與皇帝陛下的共同榮光下見證,並請銀玫瑰公爵費爾德南確認執行!”
高台之上,一名阿齊伯特從沒見過的,自稱是南嶺最高法院**官的怪模怪樣的打扮者,高聲朗讀著莫名奇妙的話語。
然後那名**官便從審判台上走下來,將審判決議書抵到陪審主席上的費爾德南公爵麵前,公爵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略略猶豫,然後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被治安官推出法庭,帶往斷頭台,阿齊伯特伯爵還有些如墜夢裏,抬頭看去,寬闊的審判大廳裏擠滿了人群,旁聽席上坐滿了受害貴族的家眷與普通市民,衣裝襤褸者與衣衫華貴混居一堂,有若在提醒著阿齊伯特死亡麵前人人平等。
看著有些不乏是熟人的貴族,阿齊伯特嘴唇蠕動,想要再次辯解,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複仇之劍,根本不知道什麼卡奧斯,但是已經沒用了,真的沒用了——治安所拿出來的證據,差點就讓他自己覺得自己真的跟卡奧斯私通往來,為了謀害費爾德南公爵,以至於喪心病狂到連其他貴族的安危都不顧的地步了。
回過頭看向背後,跟在自己身後的貝納德已經哭得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被死亡的恐懼所支配的他,幾乎是被治安官架出了法庭。
沒用的東西,阿齊伯特想這樣痛罵,但是等他意識到的,卻發現他自己也是渾身酥軟地被,治安官架出了審判大廳。
“出來了!出來了!”阿齊伯特謀反案的整個審判過程,都有站在門口的人,向外麵靜候結果的人交代轉述,所以當阿齊伯特被推出來的時候,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緩緩地讓開一條道路。
所有人都在盯著他,不過迫於負責維持秩序的治安官的壓力,隻有小聲的辱罵聲傳來。
“畜生!”
“殺人魔王!”
“活該!”
被壓上囚車,開往刑場,然後在數萬人混合著恐懼與興奮的辱罵聲中,阿齊伯特與貝納德哭嚎著,怒罵著,尿著褲子,被劊子手推上絞首台,套上黑色的頭套與絞索,然後被推進吊坑,身首孤零地掙紮幾下,隨後便搖搖晃晃地失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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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依文伊恩並沒有看到,但是從人聲鼎沸的巴黎廣場傳來的喧嘩,即便是在公爵府的臥室裏也能聽到。
“真是刺耳啊……”喃喃地嘀咕著,依文伊恩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把窗戶關上了。
本來按照他的本意,白薔薇城應該專門設置一個執行死刑的刑場,而不是如此野蠻而血腥地將處死罪犯的地方放在城市中心的廣場正中央。
然而包括費爾德南在內的其他幾位貴族執政官都堅持不同意,在這些舊式的帝國貴族看來,死刑的意義便在於以儆效尤,為了讓領民們最大程度上地感受到觸犯法律後果的可怖,所以必須將死刑的地點放在最熱鬧最繁華的市中心。
依文伊恩後來冷靜地思考了下,倒也想通了——畢竟,這是一個匱乏媒體的時代。
“看起來,報社也要抓緊了……”他輕輕地自言自語著,然後轉過身來,看向身後的艾瑞特。
依文伊恩之前之所以沒有辦報,是因為在平民中識字的人數少的可憐,如果連學校與識字率這種東西都沒有普及的話,那麼更何談媒體的影響力。
“我曾經想過‘新月’會敗,但是沒有想過‘新月’居然會敗得那麼慘,那麼徹底。”
艾瑞特有些惆悵地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在之前,這裏還住滿了受傷的貴族,但是此時靜悄悄的,隻有他、依文伊恩以及一名仆人——其他的前住戶不是已經被送上了斷頭台,就是已經被羈押下獄,等待審判。
在艾瑞特熟識的人中,隻剩下海榴侯爵朱恩尚還躺在隔壁的**昏迷不醒,擁有戰士高階實力的老侯爵在襲擊中為了保護老友阿齊伯特,被長生種的劍士刺瞎了雙眼,後來又被爆炸掀下觀禮台,傷到了頸椎,一直昏迷到現在,尚未恢複神智。
軍人退役的老侯爵身家廉潔,雖然因為花旗銀行的問題,一直對依文伊恩很不待見,但是卻並未參與進南嶺貴族間的這些肮髒事——實際上艾瑞特甚至懷疑老侯爵是否真的知道有“新月”這個組織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