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最簡單的,依文伊恩隻是沒有預料到襲擊的發生。
第二種、依文伊恩預料到了襲擊的發生,但是依然給辛西婭送來了邀請函。
無論是哪種情況,對於如今的辛西婭而言,此時的她都非常危險。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的話,那麼那些不知道在何處守著辛西婭的黑騎士們,麵對他們真正的領主——費爾德南與依文伊恩的危情,還能繼續這樣無動於衷地保護著辛西婭嗎?蘭伯茨不能確定,但是他很清楚,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騎士,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衝向觀禮台救主。
而如果是第二種,那麼就更危險了,這種居心叵測的意圖究竟是在想什麼?蘭伯茨不想去想,但是他很清楚,對辛西婭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隻有現在,辛西婭所能相信,所能依靠的人隻有他自己。
蘭伯茨對於黑騎士的存在無從分辨,也不知道那些強大的武者是不是穿著普通人的衣服,混在人群中保護著辛西婭,但是即便明知之後很可能會觸怒依文伊恩也罷,蘭伯茨已經下定決心,絕不放手。
能夠守護辛西婭未來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無法信賴——
直到此時,蘭伯茨才突然有些恍然地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會留下來的理由了。
。
“哈……看起來開始了……”
看著升起的綠色信號彈,培爾納德將嘴裏叼著的煙頭踩滅。
“啊啊,真是的,我明明隻是個人畜無害的研究人員……”在他身邊,克雷爾拍了拍身上的白袍,站了起來。
“這種話,對那些被你殺掉的人說去吧。”培爾納德一拳錘在掌心,結實健壯的手臂裸露在外,青筋爆起,而在他背後,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也站了起來。
“撒,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黑色的製服,寬大的帽簷,銀色的帽徽與垂穗,不語者排列成縱。
“開始派對吧!”
話音落下,培爾納德一腳重重地跺在了石階上。
然後煙頭彈跳了一下——不,彈跳的不是煙頭,而是地麵——
地麵,潰散了。
前一秒還是一塊完整堅實的巨型花崗岩的高台在培爾納德一腳之下徹底粉碎,注入石塊內部的,魔力在數個關鍵的結構點處同時爆裂,相互擠壓所產生的強大衝擊力將岩石的內部結構按照培爾納德的意圖完全破壞,碎裂的石塊瓦礫就像是沙子一樣坍塌下去,在石台與地麵上形成了一道緩坡。
而在下一刻,在完全粉碎化的石台基座最上方,依然還維持著完整姓的座位席宛如乘坐滑梯一樣,緩緩動了一下,然後逐漸越來越快,最後就像是一道巨大的石製海嘯一樣,轟鳴著,向地麵上滑了下去。
豪邁而囂張的動靜吸引來了敵人的關注,終於有長生種的劍士注意到軍人觀禮區這邊的動靜,衝了過來——
然後被釘在了地麵上。
暴虐的狂風在閱兵場的上空肆意呼嘯,而隨著空氣被壓縮與汲取,一道道空氣所凝成的冰錐紛紛化作豪雨,從天而降。
被弱小的城尉官慣壞了脾氣,沒想到敵人的初次反擊就如此暴虐的長生種吃了大虧,在這第一輪打擊中至少有十幾名劍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釘在了地上。
“弓箭手!”
克雷爾遠遠地聽到長生種那邊似乎是有人在下達命令,他笑了笑,抽出一直擦在衣兜裏的雙手——
“狼煙?我們也有啊。”
輕輕拍了拍。
銀藍色的煉成過剩電橫掃戰場,尖冰錐之林在下一刻紛紛爆裂,被穿插在冰錐上的劍士“準屍體”,在爆炸下徹底化作屍塊,而混合著血色的霧氣緩緩彌散,就在長生種的指揮官以為襲擊者打算通過這樣的方式阻擋弓箭手的視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