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伸出手指指著自己,顯然沒想到邱雨進來是找自己的。在等到邱雨肯定的點點頭後張揚迷茫的站了起來,一步三問號的向門口走去。教室裏剛開始非常安靜,安靜到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也不知道是誰率先看到了什麼,巨大的驚訝聲從前排傳來,層層傳遞後充滿了整個教室。
張揚沒有聽到教室內的聲音,因為這之前他就被帶走了——被警察帶走了。上次張揚以目擊證人的身份去警察局做了次客。可這次不同,冰冷而堅固的手銬緊緊的鎖住了他的雙手,沒有任何遮擋,任何路過的人都可以看到。
這已經是嫌疑人的待遇了,張揚心裏非常不安。這次被捕實在太突然了,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同時他也不解,是什麼原因讓警方突然把自己抓了起來?
陰暗的審訊室裏,警官六子看著麵前眼熟的麵孔,一改上次和藹的神色,拿著一些文件說道:“張揚,我勸你還是直接說實話吧,已經有人指認殺人的就是你了。爽快點,咱們都少些麻煩。”
張揚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心中默默盤算著:“有人指正?這種非自然的現象警察也會信?不會是匡我吧?可是匡我也沒有好處啊?難道警察們已經見怪不怪,這種事也習以為常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國家還真是水深火熱啊。”
張揚的手動了動,發現根本無法碰到褲子的側兜。這也意味著他無法用這個聯係到沈靜思,也就是說無法聯係到盧繼生,現在隻能自救了。
六子看張揚半天不說話,把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使勁一拍,拍著桌子喊道:“趕緊說!我們還忙著呢!沒時間和你浪費!”
“證據。”張揚盡量保持冷靜的說出這句話。他沒有睜開雙眼,如此一來審問造成的壓抑感就減少了很多,也就間接地減少了出錯的機會。
六子皺皺眉,沒想到張揚還挺棘手。他輕輕的吸口氣,正色說道:“我問你,你是否見過死者黃大力。”
“見過。”言多必失,張揚回答的非常簡練。
“你是什麼時候見到的?當時你在做什麼?他在做什麼?”這些問題在張揚上次來時就已經問過了,這次再次問出來是有目的的。如果一個人撒謊,同一個問題的回答上就容易有出入,是個很有效的辦法。
“半夜12點多遇到的。我朋友被鬼附身了,我去找她。而黃大力則自稱要賣玉米。”張揚迅速的回想了下上次所說的原因。
“鬧鬼?半夜賣玉米?這麼白癡的原因你信麼?”也難怪六子不信,這個理由卻是白癡些。
“我隻說我遇到的情況,至於何不合理不是我判別的。總不能為了所謂的邏輯性犧牲客觀事實吧?”張揚語氣平靜的可怕,仿佛自己不是在被審問。
六子話語一滯,被張揚的話堵住了。他把手中的文件翻了幾頁,說道:“監控錄像裏可以看到你周圍有大量的黑點飛舞,那是什麼?”
“蟲子。”
“蟲子怎麼可能全找……”六子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兩隻蒼蠅落到了張揚的胳膊上,隨後在張揚頭頂飛舞起來。六子詫異的看了眼還在閉眼的張揚,不甘的放下了這個問題,轉而說道:“你為什麼突然跪在地上?”
一直保持心裏平靜的張揚終於不再淡定,眉頭不經意的挑了下。這是最不好解釋的地方,他確實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張揚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六子的眼睛,他終於露出一絲獲勝的笑容,同時生怕張揚有過多的思考時間,立刻說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看到了黃大力的死!還不肯說出你看到了什麼麼?”
“呼~”張揚深深地吸口氣,又重重歎出。就在六子以為他要坦白時,張揚說道:“既然有人證看到了,又何必問我呢?請給我看確實的證據。”
張揚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警方並沒有完全掌握情報。如果真的有個人證的話,那就完全可以證明他的無罪了,而警方也完全不需要再從他這裏旁敲側擊當時的情況了。而警方不可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抓捕自己,所以張揚判斷,警方找到的人證隻能證明部分事情!這樣的話,自己隻要死也不說關鍵的事,警方也無可奈何。
張揚終於睜開了雙眼。
熾烈的陽光讓地麵溫度驟增,一股股熱浪讓光線發生了扭曲,看起來就像哈哈鏡一樣。大樓門口掛著的巨大警徽之下,張揚伸了一個懶腰。
“終於出來了~”之後的審訊裏,他死不承認看到了異常,機智的一通胡扯之下終於讓六子放棄。
鈴鈴鈴!手機鈴聲非常會挑時候的響了起來。
張揚全身力氣一鬆,掏出了響起的手機:“靜思,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