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和沈知秋被保鏢粗魯地按進了車裏,她的包也被無情地沒收,保鏢們麵色嚴肅地盯著她。

丁媛忽然冷笑了一聲,那笑聲在這沉悶壓抑的車廂裏顯得格外突兀。

保鏢眉頭緊鎖,厲聲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也不需要和你們解釋。” 丁媛臉上滿是不在意的神情,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嘲諷的笑。

沈知秋一聽這話,趕忙壓低聲音低吼著:“你瘋了,快點閉嘴。”

丁媛卻反問道:“我閉嘴他們就會對我好一點嗎?”

車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丁媛緊咬著牙關,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她回想起趙弘成的話,沈家好歹也是個名門望族,應該不至於當街殺人。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徐琛他們能盡快找到自己。

於是,她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既然無法改變現狀,那就先睡一覺,保存體力。

沈知秋有些詫異地看著丁媛這一係列反應,自己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竟也慢慢平複了下去。

車子一路飛馳,直接駛入了機場,帶著丁媛和沈知秋登上了私人飛機。一個半小時後,飛機穩穩降落在京城機場。

沈知秋看著熟悉的環境,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過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是沈家最小的孩子,從小被自己迷信至極的父親,在特定的日子裏,強行拿他的血去祭祀祖先。但凡他稍有反抗,等待他的就是被人按在陰暗潮濕的密室裏,遭受虐打,那種鑽心的疼痛,至今回想起來,都讓他窒息。

好不容易熬到父親去世,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這噩夢般的生活了,便抓住機會去海外留學,去做自己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成為一名練習生。

可誰能想到,沈家的陰影始終籠罩著他,因為家族需要找人聯姻,鞏固所謂的家族利益,再次強行把他抓了回來。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中仿佛又浮現出了那些可怕的場景,每到初五的時候,他就會被人拿著冰冷的刀劃開手腕,看著鮮血一點點滲出,自己卻沒有反抗的資格。

他本以為自己拚了命地抗拒上綜藝、拒絕參加選秀,把外界所有的商務活動都推掉,就能給自己爭取到一絲喘息的機會,能讓自己遠離沈家的掌控……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

車子再次啟動,駛向了一個半小時車程之外的半山腰老宅。

管家拉開大門,車子緩緩駛入。

沈知秋瞪大了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在門被推開的瞬間,他幾乎下意識地想要逃跑。然而,身後的保鏢卻像鐵鉗一樣牢牢地按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老宅裏的燈光一盞盞亮起,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保鏢們立刻恭敬地喊道:“四爺。”

中年男人走到沈知秋身旁,目光卻落在了丁媛身上。他冷冷地問道:“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拒絕聯姻?”

丁媛小小的臉上大大的問號。

她剛想解釋,中年男人卻抬起手製止了她:“我沒有讓你說話,你就不要說話。”

丁媛張開嘴,卻被身後的保鏢狠狠地捂住了嘴。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目光轉向沈知秋,希望他能為自己解釋。

然而,沈知秋已經被嚇得腿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中年男人語氣森冷地說道:“當了幾年大明星也該回來了。畢竟是我們沈家的孩子,不回來,你還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