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四四方方的長寬均有五丈的石屋,一張六尺長三尺寬的一張石床上,石牙奶奶坐在那張石床上。流雲坐在那石牙奶奶的下首處,兩條並攏的腿上放著石牙奶奶的的腿,隻見他的那雙白玉般幹淨的手在那腿上輕重緩急的慢慢揉捏著。
那石牙奶奶眯縫著眼睛,看著那正在燃燒劈裏啪啦響的油燈,呆呆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那石牙奶奶歪過了腦袋,眯縫著的眸子狠狠的盯著流雲,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擠出了古怪的笑容,嘿嘿笑了笑道:“小子,你這算不算是無事獻殷勤啊?”
流雲立即搖了搖頭大聲道:“奶奶,瞧你這話說的,小子自然是尊老愛幼,難道這樣孝敬您老人家,不對麼,小子我可是個好人,想讓您老人家舒服的好人啊?奶奶你怎麼能這般說。”心中卻尋思著,這老太太實在太精明了,怎麼自己還沒說什麼,這老太太就想出來啦!
石牙奶奶佝僂著身子,盡量的將那瘦小的身子靠在牆邊,有氣無力的道:“這花前月下的,景色優美,你不去和你的那個黎族小姑娘卿卿我我,卻在這給我這個快要行將就木的老人家敲腿解乏,古怪的緊啊!”說完又瞥了一眼流雲。
流雲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這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他還是明白的,隻是在她的嘴裏蹦出來,流雲卻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馬上又笑道:“奶奶你說什麼呢,我這真的隻是為了給您解乏啊!”
石牙奶奶眼神裏露出了古怪的微笑,似是將他的心事看破一般道:“哼哼,莫要以為老人家我真的糊塗到家了,你們這些炎黃人最是喜歡耍心眼,玩詭計了,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這種心思卻是瞞不過我,肯定是有事求我或者有事想問。哼哼。。。說吧,看在這幾天你伺候的我老人家舒服高興的麵子上,我老人家不會怪你的,說不準還會給你解答一番呢。”
流雲聽到這話,滿臉的小心翼翼的問道:“奶奶,其實我想問的很簡單,真的很簡單,對於您來說,這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是比捏死螞蟻還要簡單的事情。”他可還是清楚的記得,當初石牙想要拜他為師的時候,石牙奶奶身上所露出來的強大的威勢,還有她表現出來的力量!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這座山林,靈氣馥鬱!卻沒有任何的修道者在此開山立派,或者修煉?”石牙奶奶微笑著道。
流雲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滿是寒意和驚駭,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位老嫗卻是能看得懂自己心中所想,為什麼。
石牙奶奶自言自語的道:“多少年啦,也不知道多少年啦!沒有修道者走進這片山林!難道你師傅沒有跟你說過麼?有一些地方,是你們這些修道者的炎黃人不能去的地方麼?”
流雲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思緒卻迅速的轉了起來,將師祖厲若海留給他的精神烙印開始翻閱,想要找出這其中是否有線索。
“哼哼…這座山林原本就是我們巫家的地方,自然不允許你們這些悟什麼狗屁的天道的修道者進來。”石牙奶奶用她那柄山藤木的拐杖在混著石塊的夯得極為堅硬的地麵上敲了敲。一臉威嚴的說道。
“巫家?”流雲有些發暈,不過腦袋裏立即出來一段關於巫家的資料。巫家卻是由好幾個種族構成。
巫,上古便流傳下來的種族,肉體強悍無比。分為巫祖,大巫和巫三個級別,那傳說中的巫租便是能移山倒海,偷天換日。似乎比那傳說中的天人合一的境界還要厲害。大巫也是極其的強悍,隨隨便便一拳便能將那千丈的山峰擊破,輕輕鬆鬆的一腳就能將百裏方圓的土地踏得粉碎,剩下的巫卻是級別低了些,但也不可小瞧,若是用玄青無上道的等級來形容的話,幾乎可以達到那第四層的後期之境,甚至更強。
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巫租和大巫均是隕落或是消失,隻剩下那些巫,還有巫的種族,分別是九天黎族,刑天赤族,相柳白族,這三大種族便是巫家最大的種族,其餘的便是一些小的種族。他們這些巫家生活在南方的蠻荒之地,竟是些山林沼澤,他們拜的是山神,跪的是巫租,卻是對那天地都不跪拜!
“哼哼…是不是聽說過巫家的傳說?你們這些修道者雖然號稱能悟出天道,舉霞飛升,奇妙道法,精深奇術層出不窮,可是在我們巫家的眼裏,那些個也隻是小玩意而已,所以石牙說要拜你為師,我老人家不肯,哼哼…我們巫家的巫術卻也不是你們這些修道者所比擬的,萬年前,巫道兩家大戰,卻是誰都沒有討到便宜,小子,若不是因為那個黎族的小姑娘,老人家我才不會好心的將你收留呢!我刑天家的人對於修道者最是憎恨了,想當年我刑天家的幾位大巫便是慘死在你們修道者之手。哼哼…隻是萬年前那一戰雙方卻是訂下了互補侵犯的協議,如若不然,我們巫家又豈會讓你們這些修道者老老實實的修道!”石牙奶奶越說越淩厲,不知不覺得她已經走下了石床,揮舞著手中的山藤,那張蒼老的臉變得無比的嚴肅,無比的煞氣,隻見那山藤每揮舞一次,便會帶動無數的一團團好像被壓縮過的靈氣,充足的靈氣,就好象隨時都要爆開的模樣。讓流雲看得心驚膽顫,深恐那靈氣團在此爆開,他的小命就徹底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