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赤氣喘籲籲地跑到操練場外時,正好碰見從場內走出的蘇曉桐。
蘇曉桐望見蘇赤,眼睛自是一亮,小跑著到蘇赤身邊,道:“你怎麼跑著過來啦?”
蘇赤半彎著腰,大口喘過幾口氣,方輕輕道:“修煉時太專注,忘了時辰……怕遲了見不到你,我便跑著過來了。”蘇赤抬起頭,笑著說。
蘇曉桐伸出手去扶起蘇赤,微笑道:“傻瓜,我知道你在乎我,可下次不用那麼趕,我會等你的。”
蘇赤點點頭,臉上忽而神秘一笑,湊到蘇曉桐耳邊,輕聲道:“我今天,凝聚到了靈氣!”
蘇曉桐一愣,隨後也是悄聲道:“阿赤,你今天練功是不是太累了,怎麼出幻覺了呢。”話間用手去摸摸蘇赤的額頭。
蘇赤也不躲閃,任由蘇曉桐的玉手放在自己額頭上,隻是笑道:“怎麼,我雖然是挺笨的,可也不至於連凝氣也做不到。今天下午,我的的確確凝聚到了靈氣。”
蘇曉桐臉上變得錯愕,仿佛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真的嗎?那你給說說你感受到的氣到底是怎樣的。”
蘇赤便回答:“我感受到的氣,就像遊絲一樣,在我身體外麵穿梭來回。怎麼啦,難道你們的氣不是這樣的麼?”
蘇曉桐睜大了眼睛,緊盯著蘇赤,盯得蘇赤也不禁緊張。
“難道,難道我練錯了麼?”蘇赤苦笑道。
“不,不是,你練對了。”蘇曉桐盯了許久,方緩緩開口。
蘇赤聽得蘇曉桐的答案,嘴上長長呼出一口氣。
然而蘇曉桐並沒有收回那看怪物一般的目光,反而盯得更死,仿佛要把蘇赤看穿一樣。
蘇赤大為不解,道:“曉桐,既然我沒練錯,你怎麼還這樣看著我呢?”
蘇曉桐此刻才收回目光,低聲道:“阿赤,你果是一個怪人呀,”隨後又道:“你知道嗎,在我們宗裏,從來沒有人可以在半天以內就從一竅不通的程度成功進行凝氣的,哪怕是這百年間公認天資最出眾的,也就是當今宗主張裕華,也是做足了功夫,再用了兩天兩夜,這才踏入凝氣境界的。你……太不可思議了。”
蘇赤撓撓頭,嘻嘻笑道:“這或許是我運氣太好,誤打誤撞就成了。”
蘇曉桐道:“或許先人說得對,無知者無畏,不知道困難,做起來反倒覺得容易了。”
蘇赤笑道:“曉桐,你怎麼突然變得文縐縐的,好生奇怪。”
蘇曉桐反笑道:“我小時候也算用心讀過幾卷書,你呢,卻跑去種花草,在草上打滾,盡把時間用去玩耍,不曉得讀些先人的教訓。”
蘇赤道:“是啦是啦,是我不讀書。我不如你萬分之一的伶俐,讀不成也合乎情理。”
蘇曉桐道:“你可還顧著說笑,天都要暗了,咱們趕緊回去吧。”話語間走出幾步。
蘇赤點頭,欲要跟上。
突然一道比蘇赤還要高出少許的身影闖到蘇赤的身前,讓蘇赤不禁一頓。
定睛看去,竟是那黑發飄揚、相貌英俊的董遙,其身後還另有二人,一胖一瘦,神色間尊敬,似是董遙的跟班。
“蘇赤,你忘記了我昨日跟你說過的話嗎?”董遙語氣雖然冷淡,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味道。
蘇赤內心已有了不忿,然而他已然選擇冷靜。蘇赤抱拳道:“董遙公子,請你讓開。”
董遙卻是繼續冷冷道:“本公子問你,你為何要來跟著蘇曉桐。”
蘇赤忍下一口氣,緩緩道:“我隻是順便來接她回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