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寫曆史(1 / 2)

無邊的星空中,漆黑的黑暗如一幕大布鋪展,籠罩了所有,讓萬物生靈陷入寂靜。

冥冥之中,有誰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似是魂悲,似是魂痛。蒼穹朦朧間,一雙隱藏的眼睛,正在這天幕的台後,默默注視了不知多久。

原本星芒閃爍的星空中,此刻顯得黯淡無光,死氣彌漫,陰冷清寒,仿似失去了蘊藏的魂魄,往日勃勃生機不再。

數不清的星辰碎片,飄蕩在浩浩無盡的穹蒼中,成了無人問津的廢墟。因為大多數人,都已經沉睡在這片廢墟的上麵,密密麻麻,數不到盡頭。他們全身浴血,疲憊的神色中有著濃濃的不舍。

破碎的星辰亦在呢喃低語,它們是方才一場驚天動地之戰的見證者,是一場慘烈的悲劇的觀眾,此刻的它們,如在為此戰的慘烈而哀悼。

到底是怎樣的一戰,才會讓整個宇宙都在顫抖,讓天地億萬生靈都在頃刻之間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恐怕無從知曉。

唯有此戰的參與者,或許在垂暮之年,白發蒼蒼之際,拄著木頭拐杖,顫顫巍巍地對他的兒孫們,訴說這一戰,這令他一生不忘的一戰。

“那是一個世界的戰爭......”

其中一塊破碎的星辰碎石靜靜漂浮於星河中,無聲無息。

其上有一男子,一頭長發如鮮血殷紅,雜亂地垂到腰間。身上黑色長袍多處破損,似經曆了某種激烈的爭鬥。他低下頭,臉上看不出喜怒,雙膝跪地,兩手卻緊緊抱著另一人,似是他的全部。

那是一個同樣傷痕累累的男子,其頭上無發,顯得抖擻利落,眉宇之間有一股英氣逼人。

而其赤裸的上身渾身是傷,尤其是胸口處更是血肉模糊,髒腑碎裂。

他躺在黑袍人懷裏,眼睛關闔,嘴角帶著殘留的微笑,一動不動,像陷入了極其久遠的沉睡。

黑袍人左手在其身上一揮,一襲白衣覆蓋在其上身。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保護不了你,是我......”

黑袍人跪在地上,棱角分明的臉龐蒼白無比。他喃喃低語,眼中血絲布滿,空洞地望著手中屍體,神色麻木。

“對不起,是我保護不了你......”

黑袍男子嘴角顫抖,一次又一次地重複這句話,聲音沙啞。

“是我,是我保護不了你,是我的錯!”黑袍男子忽而神色癲狂,赤色的瞳孔中幽光懾神,猙獰得仿佛要噬人。

他抬起頭,對著無邊天穹,咆哮道:“老天,你還有無眼睛,若你有,那就睜開眼,看看你的罪罰,判錯了人!”

他以手指天,憤怒之音讓所站之地也有顫抖。

“如若眾生皆由你來掌控,誰人都在宿命之中,那你就應該公平!帶走他,你做得不公!”

“如我等生來帶罪,罪孽深重的,是我!應受千刀萬剮,永淪禍災的,是我!”

“你憑什麼帶走他,明明該死的,是我......”

“明明應該走的,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