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整一個瘋子!”夜辰烈所有貶低的語言都逃不過這二字,顯然被氣瘋。

果然,不知道是靜默的時間過得度日如年還是時間分分秒秒走得很快,幾人的肚子再次餓了起來。而女人則是蹣跚著拖一條腿,將自己早上沒吃完的幾個饅頭麵包和小菜端到桌子上,然後再次坐地上一動不動,雙眼不知道看哪裏。

慕曉曉看著桌上的食物,難忍地摸摸肚子,可是,這是阿姨的食物,她再怎樣也不能和長輩爭。於是她掙紮著起來,來到櫃子便扶起付若蓮,看似瘦弱剩皮包骨的付若蓮卻幾次三番都扶不起。

慕曉曉最後放棄了,“砰”一下靠在櫃子上,懸掛在櫃子上方的畫搖搖擺擺地就要落下。

慕曉曉歎口氣,轉過身去看,看到和夜辰烈房間裏的那幅畫,突然心起朝如青絲暮成雪的感慨,踮著腳尖取下了那幅畫。

“你別碰!別碰那是我的!那是我的!”豈止女人卻突然尖叫起來,拖著一隻受傷的腿就要爬起來撲向慕曉曉。

慕曉曉嚇一跳,連忙把手中的畫遞給她:“阿姨給你,給你,我沒打算拿的,阿姨對不起!”

“慕曉曉,給我過來,何必和那個瘋子講話,你給我安分一點,等救援。”心知救援不可能那麼早到,也知道這城堡現在固若金湯,按女人那種死心眼的性子,肯定不會為自己留後路,想必炸藥都炸不進。

慕曉曉遲疑地走到夜辰烈的身邊,眼神卻一直往付若蓮那邊飄。

直到看到那幅經年累月已經被塵埃布滿的畫,被她用袖子擦出輪廓。玻璃框下,一朵孤獨綻放的粉色荷花栩栩如生,盛開在一望無際荷葉田田的池中。

萬綠從中一點紅,一枝獨秀,也如此孤寂。

女人看見了,哭著將它摟在懷裏,喃喃念著夜成歡的名字:“成歡,成歡,成歡……”

“夜辰烈,你原諒你媽媽了嗎?”看到此情此景,慕曉曉不由覺得悲傷,雙臂摟上了男人的腰。

“為什麼要原諒那個瘋子。”夜辰烈沒好氣地不屑反問。

“你又為什麼要和一個瘋子計較呢?”慕曉曉抬手望著夜辰烈,眼神純淨無暇。

夜辰烈也低頭看她,突然想起之前那個瘋女人說的話:她太幹淨了,你說話,她望著你的時候,感覺你就是她唯一一個依靠,是全世界她唯一一個放在心上的人。

“說啊,你如果死死放不下,非要和一個你認為是瘋子的人斤斤計較,那麼,自己不也成了瘋子了嗎?”慕曉曉抬頭,眼神認真地再一次重複,也顧不得男人會不會因為她話裏的大逆不道而生氣打她。

“我原諒,我原諒,我原諒可以了?隻是,現在是原諒一個詞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嗎?你可不可以不要永遠這麼天真?”自從鐵柵欄落下,夜辰烈眉間的褶皺就沒去過。

“雖然不可以解決問題,但是現在我們三個人可以一起努力啊,我告訴你啊,這幅圖和你辦公室裏的一模一樣,你不是說夜叔叔很愛阿姨嗎?那這幅圖裏麵會不會有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