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一天,從做噩夢開始。
劉悠然睡得極不安穩,從夢裏掙紮出來,已經八點。
上班遲到了不說,還正好被經理逮個正著。
上午被經理叫到辦公室訓了一個小時,下午又被總監把所有畫好的圖紙退了回來,又被訓了一個小時。
整整一天,劉悠然簡直度秒如年,每一分都是煎熬。
終於熬到下班,劉悠然覺得自己已經少了半條命,誰知,真正的黴運還在後麵。
C市的四月,柳絮紛飛,好像真的可以在陽光下的雪堆裏漫步,溫馨而又浪漫。
不過,劉悠然最不喜歡的就是春天,不喜歡忽冷忽熱的天氣,不喜歡似嫩非綠的枝椏,不喜歡曖昧不清的慵懶……
某種意義上,她的日曆上隻有夏季和冬季這兩種季節,前者可以睡覺避暑,後者可以冬眠抗冷。
劉悠然從公司裏出來,騎著一輛白色小電動車在街上緩慢的行駛,隻要她一呼吸,柳絮就鑽進了她的鼻子裏,眼睛裏,即便她帶著口罩、墨鏡。
劉悠然所在的公司【天使之夢】可以說是在國內排得上名次的婚慶公司,她又是婚紗設計部的總設計師,薪水多麼的豐厚可想而知,那麼至於她為什麼不像別人一樣買輛四個輪胎的車呢?這就要從某高級白領考了十幾次都沒領到駕照,最後幹脆自我放棄的血淚史說起了……
“讓一讓,讓一讓,人家才開始學騎車。嗚嗚……”
劉悠然正在心裏吐槽無孔不入的柳絮時,對麵一個女孩兒騎著一輛粉色電動車迎麵而來,她想從花池旁邊的小道上越過去的,可是,女孩兒的喊叫聲亂了她的心神,一心想著不要碰女孩兒,竟然硬生生得從車上跳到花池子裏。
結果可想而知,劉悠然光榮地負傷了,車子恰巧倒在她的小腿上,疼的她直抽涼氣。禍不單行,突然一個黑色書包從天而降,落在劉悠然身邊,嚇得她又是一哆嗦。
抬頭一看,罪魁禍首是三樓的一個男生,雖然那個“罪犯”離她不遠,卻因為她有些近視,而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隱約看出那個人在給她……招手……
氣的劉悠然想要罵天,心說,現在這都什麼人啊,能不能有點愛心!
緩了半天,劉悠然還是掂起黑書包扶起電瓶車向家走去。
回到家,看著腿上一片淤青,別說塗藥,就是輕輕地動一下腿,她都疼得冒冷汗。想了想,隻好給自己閨密打了個電話,讓他來幫自己做飯。
宮譽新看著樓下的人掂著他的書包一瘸一拐的走了,不由心情大好。
他從冰箱裏找出一桶泡麵,用熱水泡上,精致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顯然是心裏的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很難想象到會有這麼傻得的人,明明有那麼大的地方,那個女人居然還會摔倒。
宮譽新想,這個世界上的蠢人還真不少。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這間不大的空間裏的安靜。宮譽新想了想,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譽新嗎?你現在在哪?”說話聲伴隨著嘈雜聲傳入宮譽新的耳朵,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裏的混亂。
“黃鑫,我說過了,我們從此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繼續做你的老大,我繼續做我的學生,就這樣,別再找我了。”
說完,宮譽新直接掛了電話,再沒給手機那頭的人說話的機會。
宮譽新放下手機,不顧響個不停的手機,一邊打開泡麵,一邊冷笑,“又是一個蠢貨。”
“哎……疼……”劉悠然疼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說話帶著點耍賴:“我不上藥了,反正它自己慢慢就好了。”
“我去,劉悠然,你說你都是一個二十六歲的老女人了,能不能有點骨氣,一丁點痛啊癢的就叫的跟死了爹似的。”男人咬牙切齒的語氣恨不得咬劉悠然一口,隻是幫劉悠然擦藥酒的手倒是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