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笑笑,喬離還是第一次在病房這麼擔心的守候著,黃棋一直安靜的躺在醫院裏,就像一隻落在湖麵上的蒼白的蜻蜓。
晚上十點,醫院的路燈還有各個病房照出來的燈光交織在一起,旁邊的大樹枝幹映在窗戶上影影倬倬,像一個個索命鬼影。
喬離握著黃棋的手都有些發汗了,她低下頭突然看到黃棋一直凝重的臉上劃過一絲笑容,淺淺的就像風吹過湖麵蕩氣的絲絲波紋,喬離微怔,她在想牽動黃棋微笑的是什麼呢?是和梁生初相識的甜蜜?還是兩人你儂我儂說永遠在一起的日子?
不管是什麼,喬離想一定是和她的愛情有關的。
黃棋在她的租房同住的那段日子,喬離就見過她的笑,那是不自覺提到梁生之後淡淡的笑,發自心底的。她白天張牙舞爪,對梁生恨不得剝皮抽筋,其實內心深處,她裝載的都是他們的美好。
隻是,一個人想要守住美好,而另一個人隻不過貪婪的享受這種美好,一旦失去興趣拍拍屁股走人,翻臉不認人。
同住這個病房的三人各有各的不幸,但是喬離不懂,為什麼她身邊的人都是不幸的人。
黃棋醒來之後,房裏的水剛好燒開,電熱壺吱吱吱的發出沸騰道極點的聲音然後慢慢減弱,黃棋撇頭環視了一眼房間,最後將目光落在旁邊的喬離身上,她深深地看著喬離,眼神複雜,然後十分憂心的說道,“最後一句話,我聽見了。”
喬離有些懵,以為他在做夢,問,“什麼最後一句話。”
黃棋眼角潤潤,“顧爺說的那句話,我聽見了。”喬離的父母死了她聽見了。
喬離微怔,她沒有想到黃棋醒後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她刻意忽略的那句話,她不應該問問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或者你這麼能打為什麼不早些教訓梁思思那幫人。
這麼說,黃棋暈迷期間,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嗎?亦如她擔心她一樣。
“什麼最後一句話,是什麼話?”本以為欣子睡著了,她突然翻身過來掀開被子下了床,慰問了一下剛醒來的黃棋,然後坐在床沿,同黃棋一樣兩眼看著喬離。
喬離不說話,而是起身拿著一個保溫盒,淡淡的說,“我去熱飯,黃棋你剛醒,吃點東西。”然後欣子也去把剛才熱好的開水倒進壺裏,黃棋則看著她們兩的背影各忙乎著什麼。
喬離將熱好的飯菜端過來,欣子也倒了一杯白開水擱在一旁,然後三人都不說話。
黃棋默默的吃著飯,然後傻乎乎的說剛才做了一個很搞笑的夢,欣子有所察覺的配合著她,兩人笑嗬嗬的想緩解尷尬,逗喬離高興。
黃琪說,“你猜我夢見了什麼,夢見梁生殺了殷紅和那個小賤人梁思思,像個哈巴狗一樣跪在我跟前說要娶我,然後我揚腳一踢,告訴他老娘嫌棄他不稀罕他。最後他真的變成了一條哈巴狗,舔我的腳趾。哈哈,好不好笑?”
隻有欣子尷尬的嗬嗬一聲,然後兩人又都看向不動聲色的喬離,卻又不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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