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離微微閉上眼睛。其實有沒有爸媽已經對她沒有那麼重要了,隻是一如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自己問自己,“我從哪裏來?”
她相信顧梟能幫她找到父母,但喬離終歸不願意見到他們,她一個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沒有自己生命的殺手,何以麵對親人。
也罷,這樣一個人也挺好。
一覺睡到晚上十一點,喬離突的睜開眼睛,沒有開燈而是躡手躡腳的下床慢慢朝著臥室門窗的方向。這幾天她敏銳的發現,晚上十一點是江州別墅最安靜的時刻,顧梟一般派人在十點半和十二點半的時候打探她的動靜,她現在有一個半小時的逃跑時間。
還有,保安通常集中在別墅的正北方向,也就是大門口的位置,她前幾次逃跑都是直闖北邊的幾個大門,顧梟還特意調配了人手過去,而臥室朝南的門窗,喬離發現那是一片密集的小叢林,它是別墅花園的一個死角,種了很多四季常青半人高的樹。
花園的位置沒有人把手,但是臨近200米的方位就是後院的大門,那裏會有保安,喬離必須不知不覺的從這裏下去,然後靠著樹的遮擋一路繞過後花園,再穿過唯一一道無需密碼鎖經過的南門,打昏兩個保安就能成功出逃江州別墅。
今天顧梟讓欣子來給喬離當過說客,加上晚上乖乖的表現,他對她沒有之前那麼防備嚴格,所以喬離才能選擇現在這個難得的時機動手。喬離綁緊繩子,再在腰上纏了一圈,兩邊拉了拉保證了繩子的鬆緊度,這才開始一步一步踏著牆麵漸漸往下移動。
一月份剛下雪的夜晚,寒颼颼的讓人不禁冷的顫抖,就算喬離裹著羽絨服戴著帽子手套依舊冷風直灌,還真是在室內呆久了身體養殘的緣故,這才剛落地,雙手就凍得發木失去知覺,這氣溫少說也是零下七攝氏度有餘。
還好後花園樹多,喬離彎著身子在樹叢裏警惕的挪動著腳步,一路十分順暢的就到了南門,喬離趴在樹後左右看了看,沒有人把手就跟故意她要走似的,喬離覺得懷疑但還是衝到了門口按下門鎖,剛打開門,黑暗中一個龐大的身影就立在了眼前。
喬離哈著氣,傻了眼。顧梟怎麼又知道她要逃跑,還知道她一定會從這個門出去?
他穿著白天那身家居行頭,腳上連拖鞋都沒換,身上掛著一件真毛領的羊絨大衣,雙手交叉看傻子似的表情盯著喬離。明明知道她是要走,顧梟上前逼近故意打了個哈欠,說,“你也睡不著嗎?這麼晚了爬牆鍛煉身體,在後花園散步熱身呢?”
喬離抬眉看著她,直截了當的回答,“你早就知道了我要走,但你怎麼知道我會走南門方向。”
顧梟撇嘴一臉甕中捉鱉的意味,“你也太小看我的江州別墅了,南門是我的後院門,不是沒人把手而是我親自監控,你剛才的一切一切我都看在眼裏。”說著還晃了晃手裏超薄的白色mac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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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離說話做事一向都很直接,既然都被顧梟逮住了,她也沒什麼狡辯的,直言,“我要離開這裏,你的地方不適合我,我要回自己的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