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隔開刺向心髒的匕首,曲膝後躍躲開斜劈而來的短劍。
一切一如昨天,永無止盡的戰爭。
武元昊來到戰場僅僅不到一周,卻感覺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高強度的戰鬥,讓營地裏所有人都產生厭反情緒,再接下來是對傷痛的麻木。沒有哪怕一點時間休息,就要開始下一輪的衝擊。
“我們已經丟失三個?還是五個陣地?”
管他丟失了三個還是五個陣地,誰都不在乎,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戰爭是沒有可能勝利的。敵軍源源不斷的補充援兵、糧草和其他彈藥、醫藥物資,己方的後援卻遲遲沒有到來。沒有人能夠看到希望,現在大家心中隻有一個願景——在投降之後還可以活著回去家鄉。
‘吱——’
信號彈升空發出刺耳的嘶鳴,戰場上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那是一枚綠色的煙花。
“撤退,不要戀戰,全體撤退!”
指揮官的聲音在戰場上咆哮,當然即使他不說話,也沒有人想要繼續戰鬥。
武元昊雙手合攏,嘴裏吐出五個拗口的音節,整個人極快的速度沉入泥土裏,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突然消失一樣。
眼前一片漆黑,在大地中心走使得視覺失去作用。然而黑暗剝奪人體一部分機能,讓另一部分機能更加敏銳。武元昊的聽力十分準確的捕捉到,頭頂上方二十公分的腳步。他伸出雙手探出地麵,就像在水中那樣自如。左右手各自抓住一個人的腳腕,用力拖進地麵。接著武元昊也沒管結局如何,轉身向己方陣地跑去。
即使不看,他也知道身後的景象,被拖到地麵下的兩個人被泥土緊緊束縛,完全沒有和大地對抗的力量,等待他們的結局隻有慢慢窒息而死。
短短一周的戰場經曆,武元昊拋棄仁慈學會狠辣,在任何時候尋找機會殺死對手,成為武元昊唯一的生存信條。這個信條將會保留很久,無論是現在的戰爭,還是和平後的一切委托任務。
“我們的部署被泄漏了,而且向門派要求的支援到現在還沒來……”
回到大本營裏,就聽到最高指揮官的咆哮。
那是一個大胡子的男人,年齡據說隻有二十五六歲而已,卻已經是門派中有數的高手,無論在武藝、法術還是兵器方麵,是所有居民教育孩子的完美模版。
李奕天的才能全然不在指揮上,和敵人的正麵交鋒才是他擅長的。但稱為東麵戰場的最高指揮官,是門派實權人物下的命令。糟糕的布局,內部被敵人參透,源源不斷的敵軍,遲遲不到的補給,完全不接受參謀的建議,驕傲、自大。這些一切綜合起來,就是李奕天失敗最大的原因。
有的時候,武元昊甚至會有當逃兵的衝動,隻因為自己方麵的問題,隻要是一個正常的人都能夠看出來。以最弱之盾對敵最強之矛,以最弱之矛對敵最強之盾。武元昊擅長隱藏、暗殺、收集情報,卻被調遣往敵軍正麵充當戰鬥主力。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武元昊接到最新的調令:前往敵後方破壞軍備。
“這是他做得最對的一次,看看我的隊友都有哪些人?”
一個胖子,至少有四個人的噸位,遠處看去還認為他隻是一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