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隨塵手中的雞蛋落,那看著來人的眼神,已直!
“雲歌,你來啦!”雲瀾起身,招待,滿臉笑意,“快坐下,一塊兒用晚膳!”
“我已用過了……”雲歌笑,擺手,“我聽說三姐你醒了,就趕緊從相國寺趕過來了,你們先用,我到外麵候著,這邊這會兒好像也沒有位置……”
話不落,一聲風鴉抗議慘叫,眾人就看見,練光微閃,風鴉被收,它方才的位置上,已是一片空無,隻飄飄搖搖,留了幾片烏黑色的羽毛——
“坐……”隨塵慌張,竟不成整語,“你坐……坐,坐下,好,好交談。”
言也結巴。
雲歌一訝,或也不解,最後,朝他禮貌微笑,頷首說,“謝謝。”
然後,便坐下,就在隨塵身旁。
隨塵身一僵,坐直,簡直拘謹的不像個殺手和瀟灑的江湖人士。
雲小寶嘿嘿直笑,以唇語無聲對他說,“隨塵大叔,說話不算話哦,剛才的氣勢哪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潛入帝國學院決賽,答應先生幫助我娘親的最終原因和目的哦……”
隨塵無聲尷尬而笑,汗落一地,心道————
這小當家,不愧是傳說中的滴水不漏,精明到家啊!
*****************************
*****************************
膳食完畢,又圍桌談論雲瀾的傷勢片刻,眾人才散。
院中,雲瀾送雲辰回將軍府,走到門前時,雲辰安撫道,“三妹,最重要的,還是性命安危,決賽的事,不管結果是為何,其實都不必掛在心上,聽天由命罷。”
“就算決賽未入,我也算是有所收獲,至少,我得了一把古劍,和一個魔靈相助,不是麼?”雲瀾點了點頭,笑,“這一次,是我防備之心不足,讓二哥和五妹你們擔心了。”
“那楚嫣然為策劃對付你,居心叵測,也多虧先生早派隨塵公子相隨相幫,否則我想,結果會比此嚴重的多,現在,她也受了應得的教訓,想必,會有所消停了。”
“楚嫣然現在如何?”雲瀾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還有,那西連瑾,又如何?”
雲辰意味深長看她一眼,見她表情平淡,便長長一歎,道,“楚嫣然雖還存有性命,但被廢一隻手,渾身重傷,已終生不能使用練氣!而那為她擋了數劍的二王爺……”遲疑了一下,他搖搖頭,“隻知道他經脈盡斷,身體虛弱,當天太醫診治,說是恐怕活不了幾天了,現在,五日已過,還不知他的消息……隻據說,已經不在丞相和王爺府……失了蹤跡了。”
“失蹤?”雲瀾詫,“他堂堂王爺,怎麼會說失蹤就失蹤?”
況且擂台上受了這麼重的傷,西璃皇也不會無動於衷才對。
“隻聽聞呈了一冊給皇上,說是養傷去了,便消失了蹤跡,皇上也並未多說什麼,聽聞連去王府探都未探,就是準了。”
雲辰解釋著,雲瀾默聲,自感西璃瑾這一生,可盡悲哀。
“對了,這一次,太子殿下和三王爺為了救三妹你,也幫了不少的忙。”雲辰道,“魔靈解怨,月圓那一夜,所需的東西,都是他們二位費力所取,玉三王爺倒是在此守了挺久,也是最後宮中有事才離,至於太子殿下……送來東西後,就以公務繁忙為托沒再出現,明日,三妹你還是要備上厚禮,好好謝謝他們二位才是。”
“明白了。”雲瀾點了點頭,應聲,又交代兩句,把雲辰送上了馬車,目送他遠去。
而雲歌,這段日子都同惠夫人一起在相國寺借助祈福,夜黑路遠,最後經得隨塵各種暗自請求,雲瀾最終把安全送雲歌回去的任務,交給了隨塵。
“娘,你都已經知道隨塵叔叔是為什麼而接近我們雲家了……”望著揚塵而去的馬車,雲小寶感慨,“就這樣把五姨交給他,會不會,是羊入虎口啊?”
“放心吧,這隨塵,雖怪了些,從上一世,就是出名的癡情!聽說一輩子隻有一個初戀,見到自己的女人就臉紅,見到別的女人卻無感,是個雖怪卻適合托付的好男人。”雲瀾拍了拍他的肩,道,“而且,我想,他和雲歌,應該有不少共同話題?”
“是哦!”雲小寶抬頭,“帝國學院裏,因為各種怪行徑而被開除,但卻又是唯一一位稀有的前任帝院陣法男導師,與初進陣法師女學員之間,當然會有共同話題啊!”
“你小子,消息還挺靈通。”
捏了捏她的臉,雲瀾笑。
既然是扶舒派來的人,身份當然不會一般,這麼隨意的可以複賽參加帝國學院選拔,又可以在最後擂台危急時刻力挽狂瀾,還能那麼輕易的對那些導師們放肆言語……想必身份,絕不可能隻是個學員!
雲瀾從扶舒那一詢,便得知了————不想這人不但是個導師,還是個難得陣法師導師,雖然……已經是被開除勸退的,但其身份,確實令人驚異。
“好了,天色不早了,收拾收拾,早些睡吧。”低頭,雲瀾吩咐。
“可是小姐……”這時,站在後方的菱兒遲疑了,指了指客廳裏獨座書寫的男人,指了指廂房,小心問,“先生,住哪間房啊?”
他們別苑隻有一大一小兩間臥房,連菱兒都是一直住的既做書房又做浴房的側廂,簡陋收拾了夜晚才住的。
“還用問,當然住小寶房間。”雲瀾直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