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嘴抽,看著他無語——把高傲如此巧妙融合於溫潤表情之中還不惹人厭煩的,扶舒做的手到擒來!
“那麼,先生留下,是我要診療費的了?”雲瀾抬頭,質問,“別人問一問就三五萬起價,那我這麼大費周章的,得先生你又是入夢,又是潛心的,豈不是數十萬兩?”
“那倒不必。”扶舒搖頭,“姑娘與我也算舊識故交,不必如此不近人情。那一樣來抵,就是。”
雲瀾一揚眉,“什麼?”他最好不要給她說出什麼用你的身來償還等等狗血又無語的籌碼,否則,她會忍不住揍人的……
“拿你的心,來抵。”他道。
“什麼?”雲瀾猛的一愣。
心跳戛然而止。
“你的心。”他笑,指了指她的胸口,“我入你心房,參與你魔靈解怨,就必以我隻練氣為引,才能為防,你的心脈被侵占過久,如今,已有孫坡,極脆,隨時會斷,我將自己的練氣成盾,補留在了你心房。姑娘從今以後,需是護好你的心脈,否則他日,心障而亡,豈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雲瀾的臉麵已經僵了,明顯的帶著剛才的怦然心動。
“怎麼,方才,我讓姑娘誤會了?”他溫和一問,抬唇淺笑,“姑娘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意吧?”
這一言,雲瀾的嘴就抽了,猛抽。
她瞪著他,無比憤怒的道,“先生,還真是心細如針,算計了得,從頭到腳,從言到語,從不吃一點的虧!誤會?我怎麼會誤會?別說您對我沒意思,我老早就說過,我就是對一頭豬有意,也對你沒意!”
說罷,啪的一下拍桌,帶著無言與憤怒,氣的飯也不吃,直接奔到廂房裏準備繼續睡去了——
該死,她剛才,竟真的以為……竟真的莫名其妙,又為這流。氓心動了!
該死!該死!該死!
她一心的等待是怎麼回事?她剛才一醒來瘋狂的尋找又是怎麼回事?她方才那被質問被懷疑,甚至看到他眼角的笑意,那種似是被誤會被拒絕,想哭的心情,又是怎麼回事?!
不管了!她什麼都不管了!從此,扶舒是扶舒,她是她,她和他,再沒有任何關係!
不……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她還是她,他一直也隻是他,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向自己透漏過半點心意與緣由不是麼!
從此,從此……
“姑娘。”她在心中,下著決定,卻忽然聽見,後方,響起了男聲低喚。
接著,便是一歎。
“你這不聽完話就跑的毛病,該改一改。”
話未落,聲已近,雲瀾一回身,懵的,撞入了他的懷抱,不等回神,已經被兩隻修長的臂膀箍筋,摟在了懷中,兩瓣溫潤的唇,也隨之落下,蓋上了她的……
酥軟,清香,遊移,動心。
#已屏蔽#一雙明亮若月,深瞳似夜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輕笑。
“你……幹什麼!”措手不及,完全被親了個措手不及的姑娘,瞪著他奔紅著臉喊,“你幹什麼又莫名其妙親我。”
“教你,好好聽我說話。”他抬手,撫上她麵潤如粉的麵,緋嫩如桃的唇,低低而道,“護好你的心,因為,我的心,也在你這兒。”
砰砰!
雲瀾聽到,她的心,在跳。
他的心,也在跳。
該死的……
咬牙,無計可施,無措以對,無言以回,無心不動!
她真的,已經陷入這妖孽的陷阱,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
“娘親?”
一聲朦朧的低喚,在後響起,“娘親,你在……幹什麼啊?”
是雲小寶,醒了!
“沒,沒什麼……”雲瀾趕忙推開扶舒,瞬間跳開保持距離,看著雲小寶,嗬嗬直笑,“剛才……剛才扶舒先生在給我……把……把脈……”
完全心虛又心假!
雲小寶皺眉,看了眼扶舒,又看了眼雲瀾,未言,側首,卻疑惑了———
把脈,需要抱在一起麼?而且,他娘親的臉,好紅。
被推開的扶舒先生,並沒有措手不及,也沒有任何驚慌,而是附和她的語言,她的笑,溫潤一對,笑道,“是,把脈,你娘親剛蘇醒,身體還虛弱,待會兒,我還需為她多多把脈,深入治療才是。”
話語有意,雲小寶不懂,雲瀾卻身子一僵,刷的一下,臉更紅了。
這流.氓,要不要把無。恥暗示給她這麼明顯?她不過是推開他而已,就用這種方法報複她,還一臉笑意,完全高尚無害,簡直是掩飾情緒的高手喪心病狂的令人發指!
更重要的是……
雲小寶,竟然信了!
“好的,先生!”聰明之極,一向不可一世的雲小寶,好像對先生無比的信任,又無比的崇拜,點點頭,就趕忙從凳上站起身,問,“先生,我娘親魔靈之事治好了嗎?現在沒事了嗎?我娘親傷勢怎麼樣,需要小寶,再去準備什麼麼?”
“去門前候著。”先生微微笑,“把窗門都帶上。魔靈已解,無礙,接下來一個時辰,我要為你娘親,詳細檢查其他傷勢。”
“好的先生!”
雲小寶點點頭,就衝了出去,還不忘給先生帶上了窗門———
雲瀾頓時睜大眼,還沒來得及呼喚,就已看到先生走到了自己麵前,垂首俯望著她,低低的笑說,“姑娘,此生,你是第一個,推開扶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