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馨月答應一聲,低著頭幹活,眼淚又下來了。梁飛說:“別哭了,待會兒我再去看看老太太。”
“別,你千萬別去了。”白馨月有點緊張地說。
“咋了?妹子,我看你神色不對,有啥事你就和哥說,別見外。”
白馨月抽泣起來,梁飛有點手足無措了,拽了條毛巾遞過去。白馨月抽泣一陣才說:“梁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你以後還是別和我說話了。”
“為啥呀?我咋的啦?”梁飛很是不解。
“昨晚我婆婆聽見咱倆在外邊說話,她懷疑我有外心,所以急著往出趕。這才不小心摔倒了發了病。”
“那你沒和她解釋嗎?”
“解釋了,但你知道這男女之間的事,有時候是解釋不清的。”
“要說你婆婆也真是,你任勞任怨地等她蹲監獄的兒子,她還毫無來由的懷疑你,真不通情理!”梁飛很是替白馨月感到不公。
“你才搬來這麼短時間就也知道老七的事了?唉,真是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裏呀。其實婆婆以前對我也是挺好的,老七還得六年才能出來呢,婆婆怕我等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那你為什麼要等他,你真的很愛他嗎?”這句話梁飛憋了好久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問了出來。
“我是欠他的!”
“為什麼這麼說?”
“老七以前和我爸是一個單位的,我爸性格耿直,得罪了經理的小舅子,經理的小舅子就在工作時百般刁難我爸,老七看著氣不過,就打了他,老七下手太重,經理小舅子住了半個多月的院,之後他就被單位開除了。我爸覺得對不起人家,有一次在我家一起喝酒時就問他:你為了叔的事丟了工作,叔覺得對不起你,你想要叔我怎麼感謝你都行。當時老七看著我不說話,隻是笑,我爸明白他意思,但是又不認可讓我找個好打架的女婿,就假裝沒看出來。但從那以後,老七就總是往我家裏跑,什麼事他都幫忙,當時我對他也挺有好感的,日子久了真就和他處上了,後來就結了婚。開始的時候我們過得還是挺幸福的,但他脾氣暴躁,又喜歡打抱不平,經常在外邊打架,我的日子也過得提心吊膽的。”白馨月緩緩地說著往事,手裏幹著活,眼睛也始終沒看著梁飛,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那他蹲監獄是不是也是因為打架呀?”梁飛問。
“嗯,但是最後這次打架卻還是因為我家,我娘家鄰居蓋房子占了我家的院子,我爸出去理論,由於鄰居家不講道理把我爸氣的腦出血住了院,老七過去就把人家哥倆都打成重傷,有一個落下了終身殘疾。所以他才進了監獄,你說我要是不等他是不是就沒有良心啦?”
“這……照你這麼說,老七還是個熱血漢子,那你爸現在咋樣了?”梁飛覺得自己對白馨月有啥想法都是幻想了,以後還真就得當個朋友處了。
“死了,老七進去的第二年我爸就沒了,接著我媽也去世了,現在我的親人就是我婆婆了。”
“哦,那你老公不是老七嗎?他家裏還有哥哥姐姐呀?”
“沒有,他這個老七是堂兄弟間的大排行,他家就他哥一個,堂兄們都在外地,也沒什麼來往。”
梁飛絮絮叨叨的和白馨月嘮了老半天,直到白馨月做好了粥,去了醫院他才回家。
梁飛並沒聽白馨月的,他還是去了醫院,並且領著老桑頭兩口子,原來這老兩口聽梁躍姬芸他們說的姚老太住院了,是梁飛半夜背著去的醫院,老兩口覺得人家一個後搬來的租房戶都這麼熱心,這老鄰老居的,要是不過去看看就說不過去了,就招呼著梁飛一起買著水果去了醫院。姚老太自從兒子進了監獄,覺得丟人,怕人家笑話,就很少和鄰居走動,這時見這老兩口來了挺感動。老桑頭當著她的麵一勁兒誇梁飛哥幾個懂事,說:“這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攤上這哥幾個做鄰居那是修來的,要不是人家梁飛送你到醫院及時,恐怕……”說到這兒老桑頭又被老伴兒鎚了一下,老伴兒說:“瞎說啥,你就不會說點吉利的。”姚老太笑了,她雖然有些孤僻,但不是不懂是非,她隻是害怕馨月有外心,並不能肯定人家梁飛就是有壞心眼子的人。直到出院的那天又是梁飛從樓上一直把她背到三輪車上,她對梁飛的戒心也就消了。但從那以後,白馨月可就知道注意了,盡量不和梁飛接觸,雖然她感覺梁飛為人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