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在驗屍時,到底發現什麼?”我隻記得當時是血流成河,屍體的衣物都被鮮血染透,大概屍體上留下的傷口很是恐怖。
沒有反應。
“表哥?”
許箬荇看著手中的白羽箭,不知尋思什麼,已經入了神。
我縮一下肩膀,快淩晨的時候,氣溫總是最低的,兩個人的頭發,肩膀上隱隱都撒了露水,難怪濕濕的,越發不舒服。
“青廷,我發現了非常非常奇怪的傷口。”他緩過神扔給我這麼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比我過去任何的想象都要不可思議。”
屍體有六具,可報案人卻是一個夜裏起身尿尿的孩子,就是說沒有一個村民聽到聲響,能夠將六個人瞬間殺死而不發出動靜的人,顯然是個絕頂的高手,而且屍體經過村長的辨認,確定並非本村之人,那這六個人是誰,從哪裏來,又要去得哪裏,為何會在此處被下殺手,許箬荇說得很對,疑點太多,腦子完全不夠用。
兩個人也不再言語,後一個時辰,我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點一點有些不受控製。
“青廷,我去找人,你在這裏再坐一下,一來一回最多半個時辰,你千萬不要讓別人踩到此處。”他低頭看看我,將外套脫下來,蓋在我的肩膀處,“千萬不許睡著。”
“是。”努力地把眼睛瞪大,許箬荇已經走遠。
其間果然如他猜想,有農夫早早起來上工,趕著牛,拉著犁頭,當然不能再原地坐著,我在原地蹦了幾下,又用力捏一捏自己兩邊的麵孔,隻要再撐一點點時間就可以回去舒舒服服睡覺了。
“哎,大爺,不要走過來。”我喊了一嗓子,結果那老頭不曉得是聽不清楚還是太想聽清楚,反而吧嗒吧嗒朝這邊走得更歡了,我連忙去摸腰間掛著的那塊腰牌,“大爺,我是捕頭,在此例查公事,你再走過來,就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了。”
汗,這個是警匪片裏才會出現的台詞才對。
大概還是腰牌起了作用,老頭停下來,疑惑地看看腰牌又看著我:“姑娘是捕頭?”
“對,富陽縣的捕頭。”
“這裏不讓人走了?”
“這一塊地方暫時不能通行。”
“可是,可是,我要從這裏過去,我女兒住在那一邊。”老頭顯然急了,“辦公事也不能不許老百姓走路,這路好好的,沒偏沒塌,怎麼就不讓人走了。”
他的嗓門把周圍另幾個同村人一起召來,七嘴八舌地圍住我,一定要我解釋,為什麼這條路不能走,我頭大地不知該先聽誰的話比較好,不過自己湊合著拚攏出一條訊息,這條路是從這個郭家村到出人命案的陳家村的唯一通道,以前在河邊還有一道小橋,三天前突然垮塌,也許是年代長久,負重又大,反正現在想過渡隻有我腳下的這一條路。
結果,光顧著聽他們這頭說話,那頭跑過來一個孩子,歡快的步子蹦蹦跳跳地,眼看一腳就要往那蓬毒針上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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